楚鈺城的一番話堵得巫陵軒啞口無言,繼位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敗感。
躲在被窩中的顧水墨一直豎著耳朵聽著他們倆的談話,心中已經有了數,剛剛巫陵軒向阿城討要解藥,勢必昨夜阿城潛入了巫陵軒的寢宮,給他下了毒,但是巫陵軒剛進門時所說的交易又是什麼?難道說阿城還答應了巫陵軒什麼事情?
巫陵軒與楚鈺城對峙了許久,直到他體內的毒再次發作倒地翻滾,才虛弱地開口,“楚鈺城,你的要求朕都答應,快將解藥給朕。”
楚鈺城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意,從身旁的書案上拿起了一張紙走到了巫陵軒麵前。
“空口無憑,還請巫帝畫押立個字據。”
巫陵軒氣得差點兒沒一口氣背過去,這輩子敢逼著他畫押立字據的怕是沒有第二人了,有朝一日定是要楚鈺城好看!
巫陵軒顫抖著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寫了兩行字,然後帶著怒意將紙遞到了楚鈺城的手中,卻不想楚鈺城的下一句話差點兒沒把他給氣到地底下去。
“不全麵,再補補!”話落將紙扔了回來。
“……”巫陵軒瞪著吃人眼睛的看著楚鈺城,恨不得將他給活剮了。
“反正疼得是你自己,本王不介意多等一會兒,請便。”話落楚鈺城便安靜地坐在藤椅上顧自地品起茶來。
一炷香之後,楚鈺城才對著那張紙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瓷瓶扔了過去,然後涼涼地說道,“解藥一共有兩顆,吃完一顆可以保你十年無憂,十年後再吃另外一顆,可有聽明白了?”
“楚鈺城,你當朕不會數數嗎?之前你明明給朕喂了三顆毒藥,這解藥怎麼才兩顆?”巫陵軒橫眉立目地質問著。
“這不是為了防止你中途變卦麼,二十年後你可以找本王的兒子,拿最後一顆解藥。對了,前提是你二十年後沒有老死啊。”
望著巫陵軒氣急敗壞的背影,楚鈺城竟然生出了一種成就感,垂首看著手中的字據,眼中浮出了淡淡的笑意,還敢跟他搶墨兒,簡直是不自量力。
聽得腳步聲漸漸地消失,顧水墨心知巫陵軒已走遠,猛地掀開了蓋在身上的兩床被子,側身下床欲穿鞋子,卻發現眼前多出了一隻熟悉的手,“阿城,你這是要伺候本王妃穿鞋子嗎?”
“有何不可?”
顧水墨本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哪知話音剛落,他便握住了她的腳將鞋子給套了上來,驚得她緩緩地瞪大了好看的杏眸,若是被東楚的百姓知道,他們的戰神竟是給一名小女子穿鞋,她豈不是要被人給罵死了。
“傻丫頭想什麼呢?快來看看巫陵軒立的字據。”楚鈺城輕笑著彈了下她的額頭。
字據:
沐家欺瞞朕和百姓實屬大罪,但念在沐家世代忠心護國體恤百姓,朕決議免除沐荀的死罪,改為終身囚禁在沐家老宅,有生之年不得踏出一步,以思己過。另,擢升沐家大長老為下一任家主,帶領沐家完成使命,以彌補之前沐家所犯之錯,欽此。
“阿城,爺爺是不是沒事了?”顧水墨有些不可思議,她來的時候是抱著打持久戰的準備,哪成想竟是如此容易地就將問題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