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墨有些驚訝,這小黑衣人竟是個女娃,而且貌似是個很堅強的女娃,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嚎啕大哭嗎?莫名地,這讓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在該肆意苦笑的年紀裏卻每天強迫自己學如何堅強。
須臾,那少年便戀戀不舍地鬆開了那女娃,深吸了一口氣向著顧水墨走來,然後跪到了她的腳邊。
“姐姐,楊贇的心願已了,甘願接受懲罰。”話落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而那女娃見他這樣並沒有上前,隻是死死地抱著手中的銀子望著這一幕。
“你怎麼不走,不怕我殺了你哥哥後再殺了你?”顧水墨懶懶地抬眸看向了女娃。
“不怕!若是這樣杏兒便可以和哥哥一起死了,若是僥幸逃脫,還可以幫哥哥收屍,這兩個結果都是杏兒可以接受的,為什麼要走。”女娃淡定地說道。
顧水墨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讚意,有意思!
她緩緩地抬起劍放到了少年的喉嚨處,眼睛卻是含笑地看著不遠處的女娃,很是期待那女娃變臉色,卻不想她所預料的表情都未在女娃的臉上出現過。
“有意思,我們來做個交易,我放了你哥哥,你跟我走,怎麼樣?”
“成交!”女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別答應的那麼快,你又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就不怕將來在我身邊被虐待嗎?”顧水墨眼中的笑意淡去,語氣也漸漸變得冰冷,看著女娃的眸光中滿是審視,可別讓我失望。
“爹爹在世的時候說過,得人恩果千年記,就算你殺了杏兒,杏兒都無任何怨言!”話落女孩緩緩地走了過來。
顧水墨伸手緩緩地撫了下女娃的發頂,眼中浮起笑意,然後指著自己的小腹說道,“從今以後跟在我身邊,你所要保護的人和效忠的人都是他,你可能做到?”
女娃有那麼一瞬間的發蒙,沒有明白顧水墨的意思。
“杏兒,恩公說得應該是她腹中的孩子,也就是咱們的小恩公!”少年在一旁提醒道。
“杏兒此地定會以命相護小恩公!”
顧水墨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並未給他們兄妹多少惜別的時間,就命杏兒趕著車離開了,徒留楊贇一個人站在原地佇立含淚不語。
兩日後
顧水墨手持書卷正在給腹中的孩子讀著詩文,卻聽見外邊的杏兒突然喊道,“恩公,前方有大批人馬,好似您說的軍隊!您看接下來咱們…”
杏兒的話還未說完顧水墨便猛地掀開了簾幔向外望去,這一望之下整個人便愣住了,這些人雖然穿著南巫的盔甲,但卻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到底是哪裏怪異!
“恩公,有的人的頭發好怪,你看那個人,明明是個大男人,還梳著女孩子的麻花辮兒。”杏兒指著一扛旗的兵士笑道,許是覺得真的可笑,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頭發…頭發…”
“杏兒,你真是我的小福星!”顧水墨激動地親了下杏兒的小臉兒,驚得她一愣。
“恩公?”
“杏兒,咱們繞路走,但是速度必須快,辛苦你了。”
杏兒點了點頭掉轉馬頭便向著右側的岔路奔去,見離那隊伍越來越遠,才狠狠地揮起馬鞭狂奔起來,她想起來了,哥哥給她講過,有個國家的男子是梳這樣的頭發,那他們一定不是南巫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