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看我光顧著說話了,久久走,外婆帶你去看房間。”
顧夫人樂嗬嗬地拉過了楚尋久的手轉身便走,再一次地將門口的父子倆當成了空氣。
楚尋久跟著顧夫人走進了一座小院,院中一顆參天的老樹正隨風擺動著葉子,老樹下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在晚風的吹拂下不斷地搖晃著,而院中央的石桌上則是刻畫著他從未見過的棋盤線。
見楚尋久一臉好奇的樣子,顧夫人笑開了臉,“久久,這座小院是你七嬸嬸小時候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她畫成樣圖,讓你舅舅找人打造的,若是有喜歡的盡管去玩。”
果然,楚尋久瞪大了雙眼,瞬間跑開東摸一下西碰一下,滿眼的好奇展露無遺。顧夫人欣喜地勾起了嘴角,這才是十幾歲孩子該有的樣子,就知道墨兒這住處是最得小孩子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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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尋久枕著自己的手臂望著窗外的彎月發呆,心中卻是有著說不出的震撼,原來之前七嬸嬸教他的那些東西隻不過是她學識的九牛一毛而已,她這院中每一樣東西都是如此新奇,她屋內的每一本手劄他都想拿走,該怎麼辦!
“久久,你睡了嗎?”低沉疲憊的聲音在窗外響起。
正處於失眠中的楚尋久騰地從床榻上蹦了起來,趿拉鞋些便跑了出去,“舅舅,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
“久久,你來下我的房間。”
楚尋久輕點了下頭便跟了上去。
顧雲天的院子很大也很簡單,院中除了兵器架就是沙袋,跟顧水墨的院子簡直成鮮明的對比。跟著顧雲天走進房間,楚尋久剛要驚呼,便一把被顧雲天捂住了嘴巴。
整潔大氣的房間內,隻有一張圓桌和床。而此時,床榻上正窩著一名破衣爛衫滿頭亂發的女子,女子好似睡得極其不安穩,一雙髒汙的手不斷地在半空中抓撓著,嘴裏含含糊糊地在喊著什麼,但是楚尋久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舅舅,她是…”
“她是花絮,你應該認得的,是原清流最得力的手下,不過現下應該已經是瘋掉了。”顧雲天亦是沒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平靜地將這個事實說出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楚尋久瞬間瞪大了雙眸,不敢置信地又向床上猛瞧了一通,任他想破了腦袋,也不能將這個滿身髒汙的女子和那個趾高氣昂的花絮聯係在一起,她怎麼會淪落到此種地步!
好似感受到了生人的氣息,床上的花絮猛地瞪大了雙眼,在掃到楚尋久的那一刻,身子便如篩糠一般地抖了起來,忙跳下床榻躲到了顧雲天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喃喃地喊道,“公子…公子…別再扔下絮兒…”
顧雲天伸手覆上那雙髒汙的小手,安慰地輕拍了兩下,才感受到身後之人的顫抖沒有那麼厲害了。
“舅舅,你帶我來不會隻為看她吧?”楚尋久皺著眉頭看著顧雲天身後的花絮,他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若不是舅舅這樣護著她,他真相一掌拍死她。
顧雲天微抬下巴示意楚尋久先出去,然後轉身將花絮打橫抱起放到了床榻上,直到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才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