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小子醒了。”楚鈺城輕笑著將男嬰從搖籃中抱出,哪知那嬰兒竟是小手一甩,“啪”地扇在楚鈺城的臉上。
嬰兒的力氣沒有多大,打在人臉上就好似撫摸一般,所以楚鈺城倒是沒有在意,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濃,但是他身旁的顧水墨卻是越發地心驚了。
剛剛那孩子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她絕對不會看錯的!真的如望渡大師所言,這孩子是帶著怨恨而來,怪不得生他的時候,他卻拚命地往回爬,竟是不想讓她活下來麼。
“墨兒,這小子倒像一條活魚,在我懷中都不肯安生。”楚鈺城一邊說一邊安撫著懷中不斷蹬腿揮手的嬰孩兒。
“阿城,他可能是餓了,我們倆換著抱抱吧。”
兩人將懷中的孩子交換過後,小子安仍是安安靜靜地,好似換到楚鈺城的懷中後更乖巧起來,但顧水墨那邊就沒那麼好過了,男嬰到她懷中掙紮得更加厲害。
“兒子,你是不是餓了?”顧水墨輕柔地撫了撫他柔軟的胎發,剛要放下手,卻不想那孩子竟是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陰冷的目光中帶著怨和恨,驚得顧水墨呼吸一窒。
之後的半個時辰中,無論顧水墨如何哄如何騙,那嬰兒竟是一口都沒吃,無奈之下隻好將碗中那溫度適中的牛奶給他喂了下去。
等到好不容易將這兩個孩子給哄睡著,顧水墨和楚鈺城都快虛脫了。
“墨兒,我發現帶孩子比打仗還累。”
“你才知道啊!”顧水墨蔫蔫地開口,聲音中盡是疲憊。
“還是咱們的小二好,老老實實地睡覺,一點都沒吵到我們。”
楚鈺城的話音落下,顧水墨便將目光落到二兒子的臉上,那小小的一團安靜地睡著,隻是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一直是皺著的,表情嚴肅極了。
顧水墨麵色凝重起來,這才理解三個月前望渡大師話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應該是,她腹中有兩個孩子是帶著怨和念來到世上的,而還有一個孩子是純淨善良的,隻是望渡大師所說的那兩個孩子是哪兩個?
“墨兒,你在想什麼?”
“我在給兒子們想名字,你有想到合適的嗎?”顧水墨淡笑著說道。
“子墨和子鈺,你覺得如何?”
顧水墨微愣,子墨取自她的名字,子鈺取自他的名字,簡單好聽又有深意,著實是不錯,可是比她這個空有高學曆的現代人強上許多。
於是,兩人便將三個孩子的名字給定了下來,老大楚子墨,老二楚子鈺,小女兒楚子安。
直到傍晚的時候,楚子墨和楚子安又吃了一頓,楚子鈺才懶懶地睜開了雙眼,不哭不鬧,隻是一個人默默地瞪著棚頂不知在想些什麼,這可把顧水墨給急壞了,生怕這孩子有什麼問題。
“叩叩!”
“不知老僧可否進來?”望渡老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大師快請進!”
楚鈺城將望渡老僧迎了進來,那老僧徑直走到搖籃邊,竟是麵帶笑意地自言自語起來,“緣起緣滅,既已成就新生,又何苦固守心中執念,苦了自己也傷了他人,縱是千百不願,也是回不到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