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上官臨愚被原清流盯得一陣心虛,他這一城之主當了這麼些年,什麼人沒見過,也就是當初見楚老弟的時候有些膽顫,為何麵前的男人的氣場也如此令人懼怕。
“敢問這位公子貴姓?”上官臨愚輕聲問道。
“在下花笑安,見過上官城主!”原清流雙手抱拳禮貌地回著,他終於可以做回花笑安了,隻是不知那個肯叫他小花的人還在不在。
“見過花公子。”
“上官城主,能否給花某一句實話,這三個孩子的母親真的遠遊他國了嗎?”原清流轉身指了指正在軟榻上安靜坐著的幾個孩子,眼中閃過一抹悲傷。
上官臨愚一怔,看著原清流淩厲的眼眸,原本編好的謊言竟是一句都說不出了。
“哇…哇…娘親…死…”生怕顧水墨那個傻女人就如此被世人遺忘在孤墳中,楚子墨什麼都顧不上便嚎啕大哭起來,嘴裏不斷地念叨著“死”字。
任原清流再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心下一痛猛地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形,滿眼傷痛地看向上官臨愚,“上官城主,這孩子哭喊的可是事實?”
上官臨愚瞥了眼尚處於昏迷中的楚鈺城,見他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才傷感地點了下頭。
“花公子,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楚老弟,這是弟妹臨終前的願望,在下不想食言。”上官臨愚麵露難色,抱拳衝著原清流鞠了一躬。
原清流哪裏還聽得進去上官臨愚在說什麼,上前扯過他的衣領輕吼道,“帶我去她的墓!”上官臨愚掙紮了一會兒,最後拗不過原清流,歎息著帶他去了顧水墨所葬之處。
清幽的林間
一座被收拾得一根雜草都沒有的新墳邊,一身落寞的原清流垂首而立,目光死死地盯著墓碑上“顧水墨”三個字,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她從小到大的樣子。
“小墨兒,其實我伴在你身邊的時日要更長些吧,隻不過遲了那麼一點點,結局竟是會如此不同。”上前撫著石碑輕喃出聲,眸中滿是眷戀,想著想著,胸口一陣悶痛,生生地咳出一灘血。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四海皆兄弟,見麵即是有緣…小家夥,江湖人都叫我笑安公子,你叫什麼名字…姐姐,記得有時間去西原看流兒…”
一幕又一幕在眼前閃過,好似發生在昨日,但卻又觸碰不到,竟是不知不覺過了這麼多年。
“小墨兒,不管前世亦或是今生,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
緩緩地坐到墓碑旁,原清流眸中的光越來越渙散,腦中有個聲音不斷地回蕩著,“該還的終是還完,是時候回了,莫要再錯,愛與不愛若是分得清,世間何苦會有如此多癡兒。”
“是時候該走了…”望著湛藍的天空,那隻撫摸墓碑的手緩緩滑落。
隱世城的寒冬雖說並不是很冷,但卻少見冬日墜雨,這一日城中出現奇觀,百姓們紛紛出門仰望天空,驚歎這突如其來的小雨的同時,亦是驚歎那道雨中彩虹。
遠處的上官臨愚心神皆震,這花公子不是孩子們的幹爹嗎?怎麼就憂傷過度亡於楚弟妹的墳邊了,這下可是難辦了,若是楚老弟醒來,問他花公子的去處,他要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