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書房的燈光今晚格外柔和,在夜晚的靜謐中,明樓翻看著一張張照片,一封封書信,往事在伊人淺笑,簪花小楷中漸漸浮現眼前,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她愛笑……
突然門被推開了,明樓猝不及防,把一桌子的照片信件往抽屜裏塞,手忙腳亂地關抽屜。
“啊——”明樓的手被抽屜夾到了。
阿誠趕緊去看看明樓的手。
明樓又疼又惱,沉聲罵阿誠:“你不會敲門啊!”
“我敲了!”阿誠正在給明樓揉被夾紅的那根手指頭,看到那還沒被打掃幹淨的“罪證”,說,“是你看得太認真,沒聽見!”
想到不可一世的明樓也會有那副笨手笨腳的樣子,阿誠又“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還笑!以後進門之前先喊一聲!不然我怎麼知道是你還是大姐!”
阿誠忍住笑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這罪證最好鎖起來啊!不然哪天大姐來你書房找個東西或者吳媽打掃時發現了,你可就慘了!”
“你這倒真是提醒了我!以後我的房間隻能由你一個人打掃!其他時間房間上鎖!”
“又給我找活幹!”阿誠撇撇嘴,表達不滿。
“回國以來,你不是一直在這麼幹嗎?我讓你名正言順了而已嘛!”
“知道還不謝謝我!”阿誠幫忙收拾汪曼春寄給明樓的信件和照片,“明天她就來了,大哥你準備怎麼做?”
明樓不說話,眉頭緊鎖,隻是將照片一張一張地整理。
阿誠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明樓內心一定很矛盾很痛苦。
“我讓你去問夏躍春要的手表呢?”
“哦!”阿誠想了起來,從西裝褲兜裏拿出了那塊名貴的百達翡麗。
明樓接過手表,用一塊柔軟的布輕輕擦拭,邊擦邊罵夏躍春:“夏躍春越來越不像話了!連我的表他都敢私吞!”
夏躍春非要明樓說出表是誰送的才肯還給他,可明樓是死都不說。麵對這位老朋友,明樓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最後隻好給阿誠下達一個死命令:必須把表要回來!
明樓到現在也不知道,阿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要回來的!不過他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四月,海棠花開得很旺盛。
明樓走在海棠花樹下,仿佛走在前世今生的路上。四年前,他初到汪公館,整個公館的院子都被海棠花覆蓋了,處處是海棠花醉人的芳香;如今,整個院子隻剩下這棵年代最久遠,開得最旺盛的海棠花樹了。
海棠花細碎的花瓣隨著清風輕輕飄落,在海棠花雨中,汪曼春像一隻歸來的燕子,穿過花雨飛入明樓懷中。
“長高了!”明樓毫不掩飾他重逢的喜悅。
“四年了!從我十六歲到二十歲,能不長高嗎?”汪曼春依舊仰著臉望著明樓,就像四年前一樣。
“師哥,你也長高了!”汪曼春將頭靠在明樓肩膀上,“你的肩膀更厚實了!我可以一直依靠了嗎?”
“嘿!厚實?你這是在說我變胖了嗎?”明樓故意開著玩笑。
“師哥不準轉移話題!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汪曼春不依。
這時,一個瘦高的男人向他們走過來,眼光毒辣地看著明樓。
在他經過他們身邊時,他眼睛看著明樓,卻對汪曼春說:“汪小姐!再見!”
“再見!”汪曼春依舊抱著明樓的胳膊,很隨意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