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帶走!”何文軒紅著眼近乎咆哮道。
高大炮微微一愣,少見何文軒這般惱火,看了看病房,似乎明白了什麼。旋即一揮手,幾名五大三粗的兵哥哥拎著三人下了樓。
“老高。”剛剛下樓,便迎上了江州市市公安局局長江濤。
江濤生得高大威猛,皮膚略顯黝黑,典型的國字臉透著一股子嚴肅與正直。
“老江,你來了。”高大炮打了個招呼,指了指江濤身後被押解的男子,“這就是肇事車主?”
“就是他了……”
哪知道,江濤一句話沒說話,高大炮“嗖”的一聲飛奔而去,飛起一腳對著陳剛肚子踹了過去。
“蓬!”
可憐的陳剛,才挨了一頓胖揍,剛回過神來呢,又是一腳直接踹飛,重重的砸倒在醫院大廳之中。
“老高,你這……”江濤苦笑搖頭,這個高大炮還是如此性情呢。二話不說,要幹就幹了,你能把他怎麼滴?
“嗎那個巴子的,敢對老子兄弟動手,活得不耐煩了你!”高大炮呸了一口,罵罵咧咧道。
心裏極其不爽,王八犢子,太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老子的兄弟也是你個小癟三能動的?若不是有眾多外人在場,直想一槍嘣了他!
“程廳長,您來了。”正在這時候,周和平的聲音響了起來。
夜色下,程高峰陰沉著臉邁進了醫院大門,哢哢的皮鞋聲此刻顯得極為清晰與壓抑,仿佛每走一步,便在無形之中釋放出一股壓力、威嚴。
“哼!”程高峰重重哼了哼鼻子,宣泄心頭不滿。對於周和平,程高峰是相當失望的,要知道周和平一手扶持的,可惜現在,不僅難堪大用,反而三番兩次差點壞了大事。
周和平站在原地,一臉憂色。
“高團長,你好。”程高峰上前兩步,同高大炮打了個招呼。
高大炮還了個禮,卻是沒怎麼給程高峰麵子,當眾說道:“程廳長,恕我直言,這醫院的風氣可真不怎麼樣呀,身為副院長的李耀明居然對顧老爺子下毒,此事可大可小。”
“我會處理好。”程高峰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了,這是打臉呀。
當然,程高峰不能生氣,也不敢生氣,在江州市別說自己一枚廳長,就算是省長,乃至省委一把手,估摸都拿高大炮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軍方的人呢?真要是惹毛了,拉一火車真槍實彈的土丘八來,你能把人怎麼滴?
對外就一句“軍事演習”,氣都能氣死你!
“程廳長,你好。”何文軒不得不打個招呼,“顧老爺子的病已經被控製住了,現在正在休息。”
見到何文軒,程高峰的麵色才好看一些,不是因為自己保舉了何文軒,而是何文軒確有過人之處。
“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不少。”聞言,程高峰也沒立即上樓,高大炮打這個電話過來,是讓自己來善後的,而非探望病人。
而自己也必須要拿出一個強硬的態度來,將此事當作典型來處理!這也是眼下唯一能夠保住臉麵的辦法!
“李耀明,你說說,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還對得起你這身衣裳,對得起醫院多年的栽培嗎?”程高峰怒瞪著李耀明,心裏暗恨,為什麼,為什麼今天上午不幹幹脆脆的擼了李耀明,隻要李耀明一下課,今晚的事情便不會發生。
“程廳長,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驚恐萬狀的李耀明“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強忍著臉龐火辣辣的疼痛,求饒不斷,“程廳長,我豬油蒙了心,我,我都是被逼的呀!”
“是他,是顧夢達,是他蠱惑我下毒的。”李耀明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指著顧夢達,激動道:“程廳長,你聽我說,一切都是他逼我的,還說什麼事成之後,給我兩百萬……”
程高峰麵色微變,不過旋即又恢複如常,顧家的家務事自己怎麼可能幹預?
“身為江州市人民醫院常務副院長,居然罔顧患者性命,對其下藥,此舉無疑於白衣屠夫,與畜生一般無二,若我程高峰今日還能容得下你,豈非助紂為虐?”程高峰深吸一口氣,“我宣布,從現在起,免除李耀明在醫院一切職務,接受專家組調查,調查期間,不得接受任何人探視!如有疑問,來找我程高峰理論便可!”
“不,不要呀,程廳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耀明麵色灰白,好似被雷劈了似的,如喪考妣。
“來人呀,將李耀明帶走,獨立關押!”江濤大手一揮,幾名特警直接將李耀明拖死狗似的帶走了。
“程廳長,你好。”江濤敬了個禮,沉聲道:“除了李耀明之外,還有一名拖掛肇事車主,已經被抓獲,經初步調查,在一個小時之前襲擊了盛世達副總裁顧冰倩,以及何文軒,現在看來二者均是被顧夢達父子所收買,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