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嘛這樣刺激人家？”甘圓圓瞪了瞪何文軒，眼神不無埋怨。
“刺激？不，這是實話！”
何文軒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身為男人，就得有擔當，有勇氣去麵對一切艱難險阻，不然老天送你褲裏一隻鳥幹嘛的？那根棍子，生來便是承擔壓力的！”
“臭流氓，你瞎說什麼呀？”甘圓圓就算再未經人事，也明白何文軒說的什麼了，當下俏臉羞紅一片，在何文軒腰間死死揪了一把。
何文軒板著臉道：“我說錯了嗎？沒有嘛，他根本就不配做男人，懦夫！走走走，我都不稀罕說他了，早死早超生得了，下輩子變娘們兒讓男人騎……”
“啊呸！”甘圓圓氣得銀牙緊咬，自己這算躺槍嗎？
什麼騎不騎的，太粗鄙了。
“懦夫？我是懦夫……”男子並未立刻跳下去，反而仔細咀嚼著何文軒的話，一時間神情恍惚，動作也停滯了。
瞅準時機，何文軒一個箭步上前，如黑夜中矯健無比的豹子，眨眼間便到了男子麵前，抬起一巴掌，對著男子抽了下去。
“啪！”
一聲脆響，似乎驚動了整個夜空，也驚動了甘圓圓，更驚醒了男子。
“你，你為什麼打我？”男子摸著臉，有些委屈。
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尋死不成，反倒挨了一大嘴巴。
“因為你是白癡，因為你是懦夫！”何文軒冷聲道：“要不是老子的女人天性善良，老子才懶得救你呢，想怎麼死隨便你！”
男子低頭沉默。
“喂，你幹什麼打人呀，別動手，有什麼事好好說嘛。”許是何文軒那一句“老子的女人”，甘圓圓心中怒火消失了大半，語氣輕柔了許多。
何文軒就道：“打他算個屁，老子真想一把掐死他，真特麼丟男人的臉，有什麼事情堅決不了，非得去死？”
“有特麼什麼大不了非得尋死覓活，要是沒錢了，有手有腳，撿垃圾也能養家糊口；要是沒婆娘，你特麼不還有左右手嗎？一輩子很短，擼一擼就過去了；你特麼要是得了絕症了，老子就是神醫，分分鍾治好你！”
男子苦澀搖頭，神情悲愴。
“你特麼倒是說話呀，你耳朵聾了？”何文軒有些生氣了，自己嘚吧嘚吧說了半天，這小子半天打不出個屁來，瞧著難受。
“小點聲，現在他心裏肯定很難受。”甘圓圓拉了拉何文軒。
何文軒指著男人鼻子罵道：“我特麼更難受呢，八竿子打不出屁來，你特麼便秘是不是？”
“別說了。”
“算了，咱們走。”何文軒袖子一甩，就要走人。此人根本就是爛泥巴扶不上牆，有什麼大不了？
甘圓圓想說什麼，咬咬嘴唇還是作罷，轉身跟何文軒離去。
“等一等。”男子終於開口了。
何文軒就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最討厭磨磨唧唧的男人！”
“能不能請我吃頓飯，路邊攤就行。”男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你還真直接！”何文軒微微錯愕，大手一揮，“上車。”
男子微微一頓，便上了車。甘圓圓看了看男子，便啟動車子離開。一路上，何文軒也在關注著男子。
身材略顯消瘦，戴著黑色邊框眼鏡，配合輪廓分明的麵龐，頗有兩分儒雅氣息。西裝革履剪裁得體，居然是阿瑪尼，想必男子還是比較有錢的。
隻是，他為什麼尋死呢？難道是因為女人？隻要有錢，什麼樣式的美女搞不來？
“謝謝你，是你打醒了我，罵醒了我。”沉默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男子說話了。
何文軒手一擺，“你不必謝我，我隻是不想讓你丟男人的臉。”
“喂，你別說……”甘圓圓瞪了瞪何文軒，不要人救下來，受不了你刺激，掉頭又死一回，冤不冤呀？
男子卻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丟了男人的臉。不過，以後不會了。”
“唔。最好如此。”何文軒應了一句，說話間車停在了路邊，恰好有一家餐館，三人一道邁入，要了個包間。
點了飯菜，要了茶水，何文軒敲了敲桌麵，“說說吧，有什麼難處，或許我能幫你。”
男子抬頭看了看何文軒，神情忽然綻放出奇異光彩，沒了之前的頹喪萎靡，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朝氣。
“現在我不能說，等我拿回屬於自己一切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並登門拜謝！”男子語氣堅定而誠懇。
何文軒點了點頭，男子有這個態度就是好的。至少還有拚搏的勇氣，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