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湊巧,何文軒出醫院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剛剛辦理完出院手續的劉福貴。
“哎呀,這不劉副區長嗎?這是出院呢,還是入院呢?”何文軒還真沒想到,劉福貴居然住進了江洲市第一人民醫院,這地方可相當於自己的娘家呀,要收拾劉福貴還不是手拿把攥,跟老子打兒子似的?
“啊,原來是何區長呀,真巧,真巧。”
劉福貴見著何文軒,跟看見鬼一樣,差一點嚇得沒掉頭就走。劉福貴現在算是領教到何文軒的高招了,太他娘的厲害了,自己簡直是毫無招架之力呀。
自己本想住院泡個病號,仔細想想得失,順便抓抓何文軒的把柄。可哪知道,這小子反手就是一劍,直刺自己咽喉要害。
先是讓自己自費住院治病,這就不說了,自己也不差那幾個錢;要命的是拿醫案到區裏備案呀,可自己哪裏有什麼病嘛,沒病嘛。
最讓劉福貴怕的是,硬是往自己頭上加一個莫須有的病,逼迫自己下課!那可就玩兒大發了。
所以,劉福貴幾乎想都沒想,就做了個普通常規檢查,就直接辦理出院手續了,萬一在醫院呆久了,何文軒通報上級,說自己“無力主持工作”,自己分分鍾就跟著下課倒黴呀。
“是呀,聽說劉副區長生病了,住院了。哎呀,看起來還真是憔悴了很多呀!”何文軒故作訝異道:“哎呀,劉副區長,你臉色這麼差,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了吧?”
“噗!”
劉福貴差點沒一口鮮血給噴出來,心裏把何文軒一家老小全都問候了一個遍,馬屁的,自己能有什麼病呀,絕症,絕你大爺!老子活潑亂跳好的很咧。
“沒有沒有,就是很普通的病。”劉福貴心中不滿,卻不得不笑著解釋道:“可能就是有點小感冒而已,開點藥,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不行!”
何文軒忽然板起了臉,認真道:“這怎麼能行呢?生病了就要休息,絕對不能強撐,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
“富貴同誌你有所不知,感冒可不是小病,而是一切病痛的根源,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必須要治好了,同誌們才能放心呀。”何文軒皮笑肉不笑,一刀又一刀的紮向劉福貴的心窩子,“你也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流感實在是太多了,萬一給同事們傳染怎麼辦?”
劉福貴聞言,老臉又給憋得通紅,要不是努力克製,真想當場跟何文軒幹一仗了。這小子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自己生病吧,你要逼迫老子病退;本來沒什麼病吧,你偏要給老子硬塞一個病來,你是不是存心來氣老子的?
憋屈的是,自己有火還不能發,隻能受著,誰讓人家是一把手呢?
“所以,老劉,你就別辦出院手續了,安心在醫院等著吧,工作那邊你放心,我能找到人替代你的。”臨走之前,何文軒再一次給了劉福貴一記響亮的耳光。
劉福貴一聽這話,差點沒氣得吐血,替代自己,不就是警告自己嗎?這個何文軒不僅無恥,還真厲害,手段玩兒的太豐富了!
……
而那邊何文軒出了醫院之後,便直接奔著軍區去了,有段日子沒給徐老診病了,今天下班的早,索性過去看看。二來嘛,何文軒打算直接找高正邦,把地的事情給解決掉,這樣隻要找到合適的工程隊,立馬就可以開工破土了。
“聽小江說,最近你很忙?”徐老捧著米飯碗,就著小菜,吃的非常愜意,細嚼慢咽,好像一種對生活的享受。
何文軒自然也注意到徐老的動作了,跟動作五關,關鍵是徐老心態的轉變,心一下子放寬了,整個人胸腔也就沒那麼多氣堵著了。
“忙什麼呀忙,全都是瞎折騰罷了。”何文軒謙虛的擺擺手,隨後又歉意道:“徐老,實在抱歉,拖了這麼久才來看你。”
徐老微微搖頭,表示並不在意。
何文軒一看這架勢,趕緊上前一步,給徐老號脈去了,足足三分鍾,何文軒菜鬆開了手。
“徐老,你恢複的非常好,雖然還有癌細胞,不過,並不是無法抗拒的,至少你是還有救的。”何文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徐老是耿直爽快的人,欺瞞反而會引起徐老的反感。
況且,徐老現在都想通了,再隱瞞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怎麼治,你拿個主意就好,就不要說那麼多了,我現在就相信你的水平!”徐老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過問,並且,給了何文軒極大的尊重與信任。
何文軒苦笑搖頭,歎息道:“哎,徐老,你這話說的是輕鬆,可我這邊壓力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