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雨溪回來了,什麼時候,她現在在什麼地方?”說到韓雨溪,周國慶也不再開玩笑了,神情瞬間嚴肅起來。
“就是今天下午一點鍾到的江州,她的意思是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看望您和我姐。不過,我覺得還是應該提前給您彙報一下,畢竟早一點說,您和我姐也少擔心一會。”
“行了,你就不要騙我了,雨溪那孩子我比你了解,明天來看我和你姐,我看你要不打這個電話,沒有十天半個月,我和你姐都不會知道音信。”周國慶打斷了何文軒,很生氣的樣子,但隨即又一聲輕歎,“哎,雨溪那孩子,太倔了……”
何文軒也一聲輕歎,也不知道該什麼什麼。
“這件事你做的很對。”沉默了片刻,周國慶肯定徐文軒的行為,但接著又道:“不過,你小子應該還有別的事吧,如果單單是這件事,你不會不給你姐打電話,而給我打電話。說吧,別藏著掖著了。”
“嗬嗬,果然不愧是省長大人,果然瞞不過您。”何文軒哈哈一笑,這些家夥果然都不好糊弄啊,隨即又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是這樣的……”
“你能夠主動讓出商會會長的位置,這很好,說明你的政治覺悟還是很高的。你現在也是正處級領導,過多的參與商業活動,確實不合組織規定。你是說讓雨溪做商會會長,這……”聽完何文軒的敘述,周國慶先是肯定了何文軒主動讓出商會會長的做法,但對於韓雨溪接任商會會長一職,他卻沉吟起來。
要說讓韓雨溪做商會會長他當然沒理由不支持,對於何文軒的這種做法,他也能理解。
甚至是他自己易地而處,他也不會輕易把自己手上掌握的資源拱手讓給不想幹的人。
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周國慶早就深諳權力直刀。
什麼是權力,權力不是說你做了多大的官,坐在什麼樣的位置。
而是在於你手上握有什麼樣的籌碼,能調動多少資源,位置隻不過是讓你更加名正言順罷了,同時它也等於是籌碼的一種。
華夏常說一句話叫做官大一級壓死人,但是這句話絕對嗎?
也不盡然,比如他和唐世嘉。
理論上來講,唐世嘉是一把手,他是二把手,但是在華夏二把手壓倒二把手的不勝枚舉。
他鬥不過唐世嘉,隻不過是因為他無法調動比唐世嘉更多的資源,說白了,是他手中的底牌不如唐世嘉而已。
不然,如果他上麵有過硬的背景,或者掌握更多的實權,把唐世嘉架空不過就是分分鍾的事情而已。
商會雖然是民間組織,但在江州市,它的影響一點都不比市政府差多少,這樣重要的籌碼怎麼能拱手讓人呢。
但是……
“雨溪的資曆是不是太淺了一點?”
韓雨溪畢竟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對江州的商業也沒有什麼突出的貢獻。更重要的是,如今韓齊豐不知所蹤,現在的恒峰集團也不比往昔了。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他是省長,如果別人不服,他也不能直接幹涉商會的事務啊。
而且,如果他站出來支持的話,成功了會讓人非議,失敗了更是會影響他剛剛有所起色的聲望。
如今他雖然剛剛算計了唐世嘉一把,在省裏麵稍微占了點優勢,但優勢並不明顯,而且唐世嘉也並沒有真的遭到重創,一旦他行差踏錯,隻怕立刻就會遭到唐世嘉的反撲,最後的結果隻怕還不如以前的境況。
何文軒顯然早就知道他的想法,聞言微微一笑道:“這一點,您放心,我早有安排。江州商會是我從搖搖欲墜中拉回來的,這點掌控力我還是有的,而且我已經給明珠姐打過電話了,我打這個電話給您,主要也就是給您通個氣而已,好讓您心裏有數。”
“哦,還有,雨溪回來的事我就不另外給我姐打電話了,你告訴他一聲。”
“哦,好……”周國慶一聽何文軒的話,立刻聞弦歌而知雅意,感情人家一切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壓根就沒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掛了電話,周國慶微微皺了皺眉,心裏感覺怪怪的。
不用他操心,他按理說應該高興才對,但是感覺到自己無關緊要,又讓他有點不是滋味。
自己堂堂一個省長,人家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何文軒掛斷電話也同樣搖搖頭,一開始他當然是希望周國慶出麵支持一下的,其實也不用怎麼支持,隻要到場露一下麵,效果就達到了。
不過一聽周國慶的語氣,他就知道對方不願意出麵,既然這樣他自然就不再勉強了。
隻是心中難免也輕歎一聲,隨即搖頭笑笑。
“本來我還打算找機會把他和徐老一塊吃頓飯,現在看來我也沒必要這麼上心了。”
周國慶這人不能說是壞人,隻是此人既放不下架子,又太計較得失。互相利用還可以,但卻不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