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責怪的看了一眼桃紅道：“說這些做什麼？平白惹九公主憂心。快把那軟枕拿過來。”
桃紅嘟著嘴把窗邊軟塌上的軟枕拿過來，二人合力墊在顧小九身下，讓她半躺著以便吃東西。
有丫鬟端著托盤進來，上麵放著碗碟。後麵跟著個粗壯的婆子，搬著一張可以放在床上的小桌。
此刻，顧小九的記憶還處於混亂狀態，雜亂無章，斷斷續續的，好多事情都沒有想起來，偏又零零碎碎的有些往外湧。但她確定進來丫鬟和婆子不是顧淺月身邊的人。
婆子把小桌放到床上，柳綠端起粥碗拿起勺子攪了攪，說道：“九公主放心，好好調養身子，五公主已經派了宮裏最好的太醫，定會恢複如初。”說著盛了一勺粥喂給她。
桃紅將兩小碟子小菜放到小桌上說道：“是呀，五公主還送了很多珍貴藥材呢。”拿著筷子夾了一根青筍模樣的東西喂到她嘴裏。
顧小九張嘴吃了，味道清淡爽口，就是下咽的時候，喉嚨絲絲啦啦的疼。蹙眉艱難的咽下去，問道：“其他人呢？”
顧淺月作為公主，身邊隨行的宮女、嬤嬤、內侍有一百多人，護衛軍千餘人。尤其是她的奶娘陳嬤嬤，平時幾乎是寸步不離的伺候著的，如今卻不在身邊。
二人一愣，神色複雜的對視了一眼。
顧小九從她倆的神色裏猜個八九不離十，淡淡說道：“你們看我這樣子，沒什麼能打擊到我了，說吧。”
她不是顧淺月，自然打擊不了她。但既然答應了替人家報仇，總得做點什麼，首先得了解事情的經過。
桃紅哭的紅腫的眼睛裏又有了淚影兒，怕眼淚落下來連忙低頭用筷子撥弄著碟子裏的小菜。
柳綠左右而言他：“九公主怎麼以我自稱？這樣不合規矩。”又盛了一勺粥喂給她。
呃？這個時空公主怎麼自稱？本公主？本宮？本殿？怎麼沒印象？
“那我該怎麼自稱？”顧小九轉了一下眼珠似在困惑的努力思考，“在慎刑司他們傷了我的腦袋，時常頭痛難忍，有些事記不清了。”
以後她們會發現更多不同，失憶倒是最合適的借口。
桃紅和柳綠都有些吃驚，不可思議的互望一眼。
桃紅擔憂而悲憫的喃喃說道：“對奴婢們您應該自稱本宮。”
柳綠蹙眉似是若有所思，默不作聲的伺候她喝粥。
因為嗓子腫痛，一碗粥吃的很幸苦，約摸用了二十分鍾才吃完。等東西都撤下去，顧小九才又說道：“我，啊不，本宮剛才的問題你們還沒回答呢，陳嬤嬤和其他人呢？”
柳綠神色悲傷的說道：“譚將軍帶著護衛軍回南月去了，其他人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