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九扭頭就跑,順著兩邊繁花似錦的青石小路一路跑到一處房子前,氣喘籲籲的聽了聽,裏麵似乎沒動靜,一頭就紮了進去......
屋裏的光線有點暗,過了一會兒適應了屋裏的光線才仔細打量。屋子布置很是清雅,雪白的牆壁上掛著字畫,正對著屋門是一長長的條案,上麵擺放著青花瓷瓶,瓶裏插著幾朵白蓮,左邊的牆壁是直通到頂的書架,擺滿著古書,前麵是一張書案,上麵是筆墨紙硯。
右邊是一張雕花大床,床上掛著水墨床帳,四角還懸著安寢的定神玉佩。房門右手邊的窗下是一張軟榻,榻上是一張茶桌,一個白玉茶壺,一隻白玉茶盞,茶盞中新茶嫋嫋冒著熱氣,飄得滿屋清潤的茶香。一個男人倚在軟榻上,正好看著她,左手邊是……
等等!男人?她的腦袋都扭到別處了,又跟撥浪鼓似的轉回來,正對上那個男人帶笑的眼眸。
顧小九一時僵住,隻定定地看著軟塌上的男人:一身碧色的錦緞長袍,長發漆黑如緞。皮膚瑩白如玉,在柔和的晨光中泛著淡淡的光芒。
劍眉下是一雙桃花眼,正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像寶石一樣流光溢彩。嘴角微翹,整個人慵懶邪肆卻又帶著致命的優雅氣度。
顧小九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妖孽長的這麼人神共憤?是男是女?話說這個時候不該轉頭逃命麼?怎麼看到美人就走不動了!
她警惕地上下打量他,他在她的目光下,舒展了身體,靠在軟枕上,貌似非常愜意。
“這位......”她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叫了聲:“大姐?”看看他寬大的骨骼,又改口道:“大哥?”聲調上揚,帶著顯而易見的不確定。
他微微一怔,緩緩開口,聲音異常悅耳,抑揚頓挫像唱歌一樣,“怎麼,大嬸對在下的性別心存疑惑?”
聽聲音應該是個男的,她又盯著他脖子看了看,他向後微仰頭,露出頸間的喉結,一邊用懶洋洋的聲調說:“在下可是如假包換的男人,大嬸還要檢驗其他地方嗎?”
顧小九微微臉紅,心裏罵了一句:可惜了一副人模狗樣,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嘴上胡亂應著,“不用了,你說是就是吧!”
咦?心裏怎麼不舒服?哪裏不對?
“大嬸?!誰是大嬸?你才是大嬸!”顧小九立刻炸毛,雖然她穿的破些,梳著婦人的發髻,臉上抹著泥,但也不至於是大嬸吧?有身材這麼有料的大嬸麼?
他的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又掛上玩味的笑意。
一路奔跑,加之精神高度緊張,讓顧小九心髒狂跳,腿腳發軟,喉嚨冒煙。突然心髒又是一陣揪痛,她悶哼一聲捂住心口,跌跌撞撞的走過去,一屁股坐在軟榻上,與那男人隔著茶桌而坐。
顧小九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手撫胸口,這疼痛一次比一次厲害,一次比一次時間長。下意識地伸手拿過茶盞,一飲而盡,微燙的茶水順喉而下,頓時神清氣爽,滿口留香,疼痛似乎也消失了。
她忍不住讚道:“好茶!”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扭頭見那男人還在看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不好意思,喝了你的茶,我剛才感覺不太舒服。”
他挑挑眉毛,笑道:“沒關係,你會有機會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