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垂眸繼續翻看著手裏的冊子,漫不經心的問道:“這麼放不開,你已經把她收了房?”追風和逐月去的那天,二人是分房睡的。
許墨白眼中充滿了柔情,“沒有,我這次是認真的,一定要三媒六聘的娶她,給她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夜帝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淡然問道:“貪新鮮吧?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你動成親的念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許墨白側臉靠在手上,緩緩閉上眼睛。
他唇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我也不知道她哪裏吸引了我,她一身狼狽、滿臉是泥的闖進我的房間,眼神明亮而狡黠,許是那第一眼她就住進我的心裏。後來她說她是一個衣冠禽獸的小妾,天天被相公虐打,實在受不了逃了出來,卻被那王八蛋活埋了。我竟真信了,後來發現她連親吻都不會......”
他沒發現夜帝的身體已經繃緊,雙眼迸射出寒光,薄唇緊緊的抿著,似在極力壓抑著怒火,還在絮叨著和顧小九的點點滴滴,“她說她的男人隻會有她一個女人,我決定答應她,找到她後一定告訴她......”
看著疲憊落寞的許墨白,夜帝胳膊撐在桌子上,無奈而糾結的扶額,神色複雜的緩緩閉了閉眼睛,玄鐵麵具在夜明珠的光輝下隱隱發著寒光。
半晌,他淡淡說道:“既然你把這事交給了牡丹,就讓她去查吧。你被禁足就不要出來晃蕩了,秘密去南月吧,查一下顧婉婷的底細,她來北寧絕不是代替淺月和親這麼簡單。”
許墨白遲滯的抬起頭,哀怨的說道:“我都被情所困成這樣了?你還奴役我?”
夜帝沒說話,緊抿著薄唇,淩厲的瞪了他一眼,他隻要絕望的點了點頭。
......
顧小九和桃紅吃的飽飽的,買了一大堆東西興高采烈的回了相府。一進沁茗軒桃紅就喊道:“啞婆!快來幫忙!”
啞婆從廚房裏跑出來,麵無表情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顧小九手裏的一些東西。
顧小九心滿意足的說道:“啞婆今晚不用做飯了,我們在外麵吃飽了,還給你帶了燒雞、醬肘子、花生酥、桂花糕。”
桃紅提著大包小包一蹦一跳的說道:“公主還給你挑了一朵絹花呢,一會兒戴上看看。”
啞婆清冷寡淡的眼裏閃過一絲柔和,搖搖頭,表示不用給她破費。
回到房間,桃紅和啞婆收拾買來的東西。顧小九則洗了臉,開始往臉上、脖子上抹藥膏。
桃紅把一些胭脂水粉拿出來,不解的問道:“奴婢讓長歌買藥膏了,公主為何還要自己花銀子買呀?”
顧小九輕輕按摩著臉說道:“還是自己的東西放心,顧婉婷的仙容膏差點真讓本宮成了仙,若不是......”明明放下了,心頭還是一窒,“若不是機緣巧合有人為本宮解了毒,本宮活不到現在。”
桃紅和啞婆都吃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默默的低頭整理東西。桃紅不想在啞婆麵前問具體情況,啞婆不能說話不能問、也不想問。
柳吟風回府已經很晚了,先把暗衛叫來詢問了顧小九一天的活動和行蹤。他淡笑著聽完吩咐道:“去吧,她沒有危險不必暴露你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