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冷冷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許貴妃,走到容煊離麵前。
碗中的湯藥輕輕蕩起一圈圈波紋,深黑色的湯藥,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味。
容煊離盯著藥碗,又看了看景王,好像生怕錯過對方臉上所有的表情,“你服侍朕服藥?”
景王眸子閃了閃,“父皇請用藥。”
“真是朕的好兒子!”容煊離瞥了眼門外,禁軍侍衛身上攜帶的利刃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就算在屋裏也能隱隱看到冰冷的微光。
皇帝輕咳著靠回迎枕上,“你自幼便聰慧好學,天資又好,雖然你明明比太子強很多,但朕當年卻仍是立了太子為儲君,你可知為何?”
景王恭敬的站在床前,“兒臣不明,請父皇示下。”
“因為太子雖然天資不及於你,但卻不會在私下裏玩弄權勢,做出兄弟相殘甚至弑父殺君之事!”
景王心中一跳: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
景王端著藥碗的手不由得握緊,“他不會,但是李皇後會!再說他不過是個野種而已!父皇難道還懷念他?”
容煊離坐在床上看著景王,“五皇子還朝,朕並未封他為王,你可知為何?”
景王手裏端著藥碗,垂首站在床前,一副恭順的模樣。
容煊離盯著他的臉道:“因為朕要立他為太子。”
許貴妃臉上浮起誌得意滿的微笑。
景王臉上並未出現異色,反而帶了笑,“五皇弟確實堪當大任,父皇好生養著身子吧。”
說著依舊把藥碗過去。
這一次皇帝居然伸手接過去了。
皇帝看了一眼藥碗,眼底浮起一絲冷意,“看來你是不肯回頭了。”
賢王眼皮一跳,“父皇在說什麼,兒臣為何聽不明白?”
說著竟伸出手去,想要逼著皇帝將藥用了。
皇帝猛地一甩手,藥碗一下子飛了出去,直接摔在了景王的身上。
一直看熱鬧的許貴妃陰惻惻的尖聲笑起來,“嗬嗬嗬!你教出來的兒子可真出息啊!”
容煊離衝景王怒聲喝道:“你當真想造反不成?!”
既然話都已經挑明了,景王臉上的恭敬頓時消散開來。
“父皇不必動怒,兒臣定會做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他伸手從袖中抽出一本詔書丟在龍床之上,“父皇隻管應承下,兒臣定然還會像以前那般好好伺候著您。”
皇帝展開詔書,發現上麵已然有人模仿了他的筆記寫好了詔書,隻差了玉璽大印。
皇帝一怒一下將詔書撕了個碎粉,“狼子野心,朕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
景王不慌不忙,從衣袖裏又拿出另一本詔書,“父皇還是省著些力氣的好,莫要逼著兒臣走最後這步棋。”
“怎麼?你還想弑君?”皇帝厲喝一聲。
景王後退幾步,朗聲道:“來人!”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景王麵上含笑,等著身後眾禁衛軍衝進來。
可是等了半天,外麵隻有雜亂的腳步聲,並沒有人進來。
他不解的回過頭去,隻見外麵的禁衛軍已然被另一支禁軍包圍,刀劍出鞘,全都抵在那些人的脖頸之上。
就連禁衛軍統領也被一人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