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到這裏結束了,不過我發現前麵有幾頁被人撕走了。我想來想去,隻可能是老爸幹的。
這麼重要的日記,當年要是交到警察手上,很有可能找到新的疑點。老爸為什麼把它藏起來,還把最重要的部分撕走了?
我尋思著打開手機,試圖撥打老爸的電話,但還是放棄了。他這個人關於公司的事都不肯多說,想必這件事必然也要守口如瓶,我這麼貿然問他,當然不可能有答案。
我歎了口氣,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鎖是被我弄開了,裏麵的東西我也看了,心裏反而添了堵。
一覺醒來,陳瞳還在昏迷之中,我如果去上學,就沒有人照顧她了,正想著該怎麼辦,門鈴響了。
大清早的是誰找我?我打開門,根本不敢相信是她。
我心中把這女的罵了好幾遍,她雙眼平視前方,一副吃了炮仗的樣子,我看到她這種傲慢且不搭理人的態度,更是犯了起床氣。
“你這個啞巴,來我家做什麼?”
“怕你死得太早。”她冷冷地說,“那東西還會回來,它已經盯上了你那位妹妹。”
“就算如此,關你屁事?”
我覺得我和她似乎起了深仇大恨。
“要是不想像李遲那樣暴斃,就讓我進去。”她推了推門,眼神中別提有多自然,就像這是她家似的。
“喂喂,你幹嘛?講不講禮貌了?”
“太麻煩了。”她對自己的力道把握得很好,輕輕鬆鬆就進來了。
我心裏是千百個不願意,你又不是白岩鬆,媽的說得跟感動中國似的,什麼怕我死了,分明是來監視我的。
“叫阿嵐是吧,你看看我,長得又不咋地,要錢也沒多少,我身上哪有你們需要的東西,不是裝gps,就是半夜打電話,什麼送錢啊殺人啊,通通都來。現在你倒是直接跑來我家監視我了?”
她掃視著房間,似乎想在牆上找到相片之類的東西,然後她說:“我沒有監視你,你現在可以去上你的破學了。”
她很隨意,就像在家裏一樣,坐在沙發上,還順手拿起報紙翻閱。
“那就是陳瞳咯,她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這我不感興趣,我隻是要把它抓到,”她抬起頭來,又用那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說道:“你才值得在意。”
“啥?”她說的十分隱晦,我差點以為這是間接的告白。雖然她的容貌是很不錯,但我也不至於去喜歡一個外國女孩。
“你真的正常嗎?”她還在肆意地觀察,企圖從任何細節中挖掘出我的生活規律,或者我放錢的位置。我拍了拍桌子,提高音量道:
“你說你十七八歲,恐怕年齡還比我小,整天裝什麼大佬啊,我告訴你現在沒有人,我把你怎麼樣都沒人知道......”
她不說話,我以為她是怕了,結果這啞巴站起來,徑直往陳瞳的房間走去,我慌忙說道:“你別影響她睡覺。”
我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把門打開了,臉色立馬變了,我一看,陳瞳的被子折了起來,人已經不見了。
這不可能啊。我心中奔騰過千萬個草泥馬,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又沒了,就算那個幽靈出現了,也不能帶著陳瞳穿牆鑿壁吧。
“這怎麼回事?難不成陳瞳也是透明的?”我胡亂說了一句,緩解我緊張的情緒,結果啞巴女阿嵐點了點頭,嚴肅的說:“對。”
“你還對啊?我告訴你啊這不是拍電影,你能不能別一本正經地開玩笑啊?”我看她不管臥室裏麵,轉過頭來,也跟著她的目光看去,頓時眼睛被反光刺了一下。
陳瞳穿著睡衣從廚房走出來,左手舉著一把水果刀,她的肢體動作僵硬,但隨時要砍人似的。
“陳瞳,你幹嘛?快把刀放下來。”
我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陳瞳好像被迫舉著刀,她的身後還有人在推她。
“不會吧,又是那個幽靈?!怎麼知道我家的?”
“一路跟過來的。”即便麵對這樣的情況,阿嵐還是鎮定自若,我實在有些佩服她了,便問:“怎麼辦啊?”
陳瞳虛弱極了,後麵又有個鬼折騰,更是嚇得不輕。
“喂,你說話啊!”
似乎想到了什麼,阿嵐從地板上揀起隨意放置的臉盆,不久我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是她在裝水。陳瞳手中的刀漸漸逼近,後麵那家夥的力氣不大,但是我很快就要被刀劃到鼻子了。
我在心中作了個大膽的決定,趁著陳瞳刀往下揮的瞬間,我用手臂使力把對方推倒,然後再把刀搶過來。
正在想著,我的臉上感到一陣冰涼,等我睜開眼,約莫看到阿嵐目光凜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