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我鄭重其事地回答，然後又補了一句:“任何與天蠍域有關的事。”
阿嵐冷冷一笑，多少帶點輕蔑，過了幾秒她說:“你陷得太深了。”
她無可奈何地搖著頭，好像我是個局外人。
“你以後會和我一隊，如果你老是這麼死守秘密，我就無法相信你。”
能不能贏取別人的信任，這對阿嵐來說並不重要，但我都已經追到她家來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又沉默了片刻，像一塊冰一樣，謹慎起來會不斷凝固，果斷時候會迅速消融。
“我不確定我有你想知道的，你就直接問吧，我知道的會回答。”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突然覺得太簡單了，我追逐了這麼久的真相有人會告訴我，在美好的除夕之夜。
我差點忘記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於是支支吾吾地問道:“既然我爸是apple，那出現在我家的屍體是他殺的嗎？為什麼要讓我加入遊戲？”
第一個問題阿嵐就顯得遲疑，不過她還是說道:“這個我實在不清楚。我猜測這和你體內的那個東西有關……”
“那天蠍遊戲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了引出長生不老的人？”
“這是誰告訴你的？沒有這種事。”阿嵐眼神中沒有任何閃躲，我就像說出了一句她不能理解的話。
這麼說來，李遲和劉小芒不是騙了我，就是被別人騙了。
“那我爸主辦這個遊戲的目的是什麼？”
“主辦人不是他。”
“什麼？”我感到很意外，“那是誰？”
“我不知道。”
我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我一個問題拋出來，她就說不知道，到最後我根本不清楚她說的是真是假。
我假裝很氣憤，把臉別過去，正好看見一張很老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相框，裏麵的照片和那個外國網站上的一模一樣。
兩個穿著苗族服飾的少女對著攝像機微笑，她們手拉著手，顯示得很友好，其中一個女的和陳瞳長得很像。
“好吧，那就簡單一點吧。陳瞳，我想知道陳瞳，有關她的事，你總應該清楚吧。”
大概是察覺我注意到了照片，阿嵐隻好說道：“那張照片上右邊的人就是陳瞳，你的懷疑是正確的。”
“可是......”那張照片很舊，明顯不是這幾年內拍的，我的腦海裏浮現1950的字樣，陳瞳當然不可能活那麼久。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個人就是陳瞳。”
“難道說她長生不老了？”我實在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
阿嵐小心翼翼點了點頭，伸手把那相框拿過來，看見它似乎見到了故人似的。
“可你們不是說她是失敗品嗎？”
“雖然如此，她從那時就保持了不老的體質。我們也才剛剛發現她皮膚的異常。”
“你之前說到蛻皮，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嵐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不過她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很快她就說：
“他們做了很多種嚐試。最原始的方法是血祭，這是最殘酷的一種。後來發現血祭的弊端後，他們采取了第二種方法。”
“你說的他們，是指天蠍域的人？”
“算是吧。”不知道她這句話又在玩味什麼。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阿嵐也是天蠍域的人。
“他們對孤兒和那些無依無靠的人進行殘酷的人體試驗，以尋求長生的方法。經過努力，他們好像用對了試劑，受到注射的人皮膚起了強烈的反應，開始大麵積的蛻皮。”
“然後就能不老了？”我覺得這很神奇，如果運用到科學領域，不知道是腥風血雨還是廣闊前景。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試劑，看你的朋友陳瞳的樣子，估計是起了副作用。頻繁的蛻皮應該可以印證這一點。”阿嵐沉思了一會兒，看她的樣子不像是知道“長生不老”的內情的人。
從現在看來，我不覺得阿嵐是壞人。也許她在天蠍域有自己的目的。
“你知道長柄傘嗎？”屋子裏沉寂了一會兒，我忽然問道。
她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對這個物品並不感到奇怪。
“陳瞳消失的時候，也出現了一把破舊的長柄傘。還有姐姐死的時候，以及那個天台，都出現過。這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我對“長柄傘”都有些忌諱。
最開始是在電影還是動畫中見到用長柄傘的尖端殺人的恐怖場麵，後來看到不免身上一冷。
然後我想不到的是，我的生活，我周圍人的生活，都好像和這個物品有所聯係，不是下雨的時候需要它那種普通的聯係。
我甚至感覺長柄傘就是為我準備的，它在我旁邊出現，就是為了讓我深深陷入迷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