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長柄傘與舍族人有關咯?”我問道。
阿嵐臉色驟然一變,從身後的枕頭下麵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突然架在了我脖子上。
“你這是做什麼啊?”我看著那把刀快割到自己的肉,情緒一下子緊張起來。
阿嵐冷冷地笑了笑,一邊威脅我站起了,她自己也從床上離開,夠到了一雙拖鞋。
“我說了這麼多,該你了。”
“什麼意思?我可沒什麼告訴你的......”我擺了擺手,阿嵐當然不是衝動的人,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要殺我,我暫時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真的沒有嗎?”
好像是認為我根本沒法從她手中逃脫,她猛然把刀插進了旁邊一張木桌上,我聽到了碎裂的聲音。她意在告訴我,如果自己不說實話,就像那桌子一樣。
我差點沒抓牢手中的相片,半天不知道說啥。這情緒的變化要麼就是不合理,要麼就是她壓製了很久。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幾把刷子,可她這副審訊犯人的架勢,可真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你說,你怎麼找到電話亭的?”
這話問出來真好笑,我從一開始就說了。
“我不是說了嗎,手機上的聯係人顯示的就是那個電話亭的號碼,我也是恰好在那裏出現的。這有什麼不對嗎?”
她嘴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從之前換下來的工作服裏掏出一部手機,她在上麵按了幾下,調出一個號碼。
“這才是我的號碼,我給天蠍域聯絡員的也是這個。”
“可我這裏是027-27314869。”
“我看到有人在電話亭鬼鬼祟祟,沒想到是你。那個電話亭是我和以前一個熟人的聯係方式,你怎麼會知道?”
我盡力作出無辜的表情,拚命解釋道:“我怎麼知道啊?也許有人動了我的手機!這一定是天蠍域搞的鬼......”
她仍然滿眼懷疑地盯著我,似乎開始自言自語:“那個區域是十分敏感的存在,到底是誰?”
我雙手插了插口袋,今天來這裏話也問了,對方不想答的估計會永遠爛在肚子裏。我就別自討沒趣往別人刀口上蹭了。
“我看你有點毛病,我先走了。”
我正要去拉門,後腦勺被拳頭砸了一下,頓時沒了意識。
身上好酸、好痛。感覺整個喉嚨像火一樣在燒。
腦海中出現一個明亮的房間,我坐在雪白色的床單上,雙眼無神地盯著一個人,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緊接著,我屁股坐著的幹淨床單,逐漸被一點點玉米大小的血跡所沾染,血跡不斷擴大,很快血紅色代替了雪白色。
我猛然睜開眼,看到的是天花板。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一下子坐起來,感覺頭很痛,上次腫了個包,這次又掛了彩。兩次都拜那個阿嵐所賜。
我睜大眼睛往四周望,並未發現任何人在。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似乎自己在醫院裏。而身下的床單,好像和夢裏一模一樣。
怎麼會在醫院裏?我揉了揉後腦勺,再照照鏡子,竟然發現自己頭上纏著繃帶。奇怪,我隻是被人打了,何必纏上繃帶呢?
外麵有人走過的聲音,還有說話聲,似乎是醫生和護士的談論。往窗外看,有一些穿著和我一樣衣服的人,正在散步,有的人還坐在輪椅上。
我在一個大醫院裏?
必須起來,去找那個阿嵐,要問清楚怎麼回事,順便討點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努力站起來,頭暈暈沉沉的,費了好大勁我打開了病房的門,一束光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