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普通的北方大河正好南流背淌流經過下河村,原本這裏和上河村一樣,都被突然開發崛起的經濟特區給包圍在了中間,使得原本的城市邊緣反而成了新舊兩個城市的中間地帶……
經過幾年的發展,老城區一再擴圍,新城區多次蔓延,讓本來還靠農業生產的,種地為生的上下河村漸漸的成了新城舊區的一個三不管的緩衝帶……
村民們早就有那膽大的,在自家的宅基地和菜園子裏蓋起了各色各樣的二三層樓房,間壁成十幾平米的房子就租給那些在新城舊區打工或者上學,租不起城中房屋的農民工或者大學生情侶,這裏的房租還不及新城舊區的五分之一--城裏五百,這裏連一百都不用就能住上一個月,而且這裏連帶的其他服務也都廉價到了令人忽略了質量,趨之若鶩,成百上千迅速向這一帶集結的程度……
紅燈區,黑窩點,三教九流,五花八門,在新城舊區不敢做也做不來的事情,到了上下河村,幾乎不用花幾個錢,就能找到相應的“服務”。盡管這裏髒亂差,甚至時不時就爆出幾件驚世駭俗的案子來嚇唬那些膽小的人,但時過境遷,一場雨過後,好像這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一波又一波的人流貪圖便宜還是蜂擁而至,讓這裏的街道變得越來越狹窄,各種線路越來越密麻,各種服務越來越龐雜無度,混亂失控……
徐曉蘭的父親徐誌國就屬於那種膽子大的“村民”,是最早一批在自家的宅基地上,菜園子裏蓋起了樓房,然後開辦各種服務業務,進而“先富”起來的人家。
也難怪,徐家的祖輩早在文革期間就是上河村的大隊書記,徐誌國當然是大隊書記的兒子。盡管到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期來這裏上山下鄉的知情一夜之間都“回城”去了,但偏偏有個例外,就是徐誌國憑借父親當時在上河村的權勢,竟然拿下了一個城裏來的女知青……
女知青身懷有孕,隻好與徐誌國結婚,76年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徐曉強……想不到,就在79年的時候,一個偉人一句話,就讓所有的男女知青都有資格回城了。徐曉強的母親努力掙紮也無法脫身回到她喜歡的城市,鬱鬱寡歡,精神失常,居然將自己親生的兒子給一把掐死,丟到了糞池中……
本以為這樣可以一身輕就打道回府,搖身一變,不用在廣闊天地真的紮根兒六十年了呢,卻因為總是聽到來自糞池的孩子哭叫聲,徹夜難眠,心力憔悴,整個人,算是徹底瘋掉了……
徐家為了掩蓋真相,隻能說孩子是自己掉進糞池的,但同時跟親家說好了,媳婦兒因此就不能回城了,必須給徐家留後才可以離開……
80年,那個瘋瘋癲癲的女知青再次懷孕生產,一看是個女孩兒,徐家也沒話可說,給這個女孩取名叫了徐曉蘭,還指望再過幾年,這個知青媳婦兒還能再給徐家生個兒子呢,卻一直都懷不上了……
過了好幾年,徐家有點不耐煩了,本想跟這個女知青辦離婚,將她送回城裏的父母身邊去,想不到,還沒休了她,她自己卻失蹤了……
時隔一個多月,才在河套的下遊找到了一具女屍,盡管麵目全非,但從幾個特征上看,認定這就是徐曉蘭的母親,盡管悲悲切切地把徐曉蘭的母親埋進了徐家的祖墳,但徐家似乎暗自高興,因為可以再次給兒子徐誌國娶一房可以留後的女人了……
可是方圓十裏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知道徐家兒子婚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也就沒人願意嫁過來。幸好改革開放了,徐家搖身一變,差不多成了當地第一個“萬元戶”,幾年的工夫,已經率先從清貧的農戶轉換成了小康人家,在上河村最早蓋起了二層小樓……
後來徐誌國在城裏花天酒地的時候,結識了一個過氣的二線女明星--人快三十了,但風韻猶存,幾次紙醉金迷蕩魄銷魂,居然告知暗結了珠胎--吹吹打打娶進家門,但生下來的居然還是個不帶把的丫頭片子……徐家給這個女孩子取名叫了徐曉曼……
姐姐徐曉蘭算是80後,徐曉曼雖然生在89年,但就差幾個月,應該算成90後了吧……
不同的母親,不同的生長環境,讓這一對姐妹性格習慣包括為人處世完全不同。尤其是徐曉曼在母親過世的時候,知道了自己連徐家的種都不是,是母親與那個帥得令人窒息的大流氓的孽種的時候,簡直讓人生觀徹底損毀……
先是憑借一時衝動做掉了那個生身父親,後來為了斷絕父女關係而報複,居然用同樣的手段做掉了養父徐誌國,“金盆洗手”了好些年,現在覺得自己的手又癢癢了,又到了痛下殺手,才能轉變自己命運的時候了……
跟自己有密切關係的男人中,生父被自己給千刀萬剮了,養父也被自己碎屍萬段了,現在輪到這個色迷迷的姐夫馬三記了,自己還會手軟嗎?!
咬牙切齒,磨刀霍霍,徐曉曼將自己洗得香噴噴的,打扮得妖妖嬈嬈漂漂亮亮的,就等那個好色的姐夫上門來咬鉤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