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蘭下了老大個決心才帶上剛上小學,正放暑假的女兒馬歡歡去新城區那邊的一個較大的發廊去燙頭--明天就要去領回那近千萬的拆遷款了,差不多是徐家祖傳下來的全部財富了吧,著實令她激動不已--似乎也懂了當初父親徐誌國在世的時候,為啥要跟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徐曉曼斷絕父女關係……
假如僅僅是因為她吸毒和參與流氓團夥無惡不作,估計是親生的女兒徐誌國也不會那麼絕情與之做什麼脫離父女關係的公證吧--現在顯現出父親的高瞻遠矚了,上河村動遷給的拆遷款,就可以自己獨享,沒有徐曉曼什麼事兒了,而且之前已經按照拆遷辦的要求,讓徐曉曼再次簽署了不參與拆遷款的分割的文書,算是板上釘釘,這小千萬就全是我徐曉蘭一個人名下--或者說,是我徐曉蘭和丈夫馬三記夫妻名下的財富了,隻要明天順利地領到這筆補償款,咋說也像買彩票中了兩個五百萬的大獎吧!
一下子家裏有千萬了,還不舍得花幾百快到城裏去燙個像模像樣的大波浪卷發?
還真曾經想過,直接去徐曉曼的發廊去,隨便燙個頭型算了,既然答應回頭給她十萬八萬的裝修發廊,咋了,去她的發廊去燙個發還跟自己要錢呀--省幾百是幾百不是?
可是這個想法跟馬三記一說,卻遭到了反對:“要去你也等拆遷款到手了,瓷實了再說……”
“為啥呀?”徐曉蘭一時沒懂馬三記是啥意思。
“你在這個時候去她的店裏去美發,回頭她跟你找點兒什麼麻煩,讓你鬧心,你明天還要不要去辦咱們的大事了呀!”馬三記居然能從大局著想,說出這樣合情入理的話來。
“你是怕她趁火打劫,要分咱家的一份兒錢?”徐曉蘭立即這樣猜測道……
“誰知道啊,聽說你妹妹混過社會,心裏到底在想啥,誰猜得透啊!”馬三記這個時候居然還知道徐曉曼是這樣的人。
“說的也是,我總覺得我父親的失蹤跟她有關,隻是找不到任何證據而已……”徐曉蘭的心裏一直對父親徐誌國的失蹤耿耿於懷,也曾不止一次懷疑是因為父親與徐曉曼斷絕了父女關係,令她懷恨在心,才聯手她的那些社會流氓弄死了父親,連屍首都沒找到至今。
“這個倒是不要瞎猜,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就風流慣了,年紀大了,誰知道又到什麼地方風流去了呀……”馬三記一聽徐曉蘭這樣懷疑妹妹,卻又這樣說,看來在他心目中,徐曉曼並非是凶手,嶽父徐誌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瞎說什麼呢,我父親再風流,也不會到了外地一點兒音信也不給我!再說了,這都失蹤好幾年了,已經算我父親死亡了,不然的話,明天去領拆遷款的人也不會輪到我呀……”徐曉蘭並沒有察覺馬三記的心裏到底是如何看待徐曉曼本人的,隻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所以呀,這個當口,你千萬別去找徐曉曼,惹出什麼鬧心的事兒,肯定耽誤明天咱們去領款……”馬三記還真會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