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隻見癩頭孤零零地對著徐曉曼家的大門在不住地吠叫,地缸立即衝過去,邊嗬斥邊嚇唬,試圖將癩頭趕跑……
可是趕跑是趕跑了,還沒等他走多遠,癩頭又回來了,還是那個姿勢那個腔調不住地汪汪叫……
地缸有些惱火,這次決定不客氣,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就扔了過去,沒打著,但也嚇跑了癩頭。
本以為這回癩頭不會再回來了呢,可是地缸還沒繞回到徐曉曼家的後門呢,竟又聽到了癩頭的吠叫聲,這次地缸是真的火了,操起一根木棒就繞了回去,默不作聲地接近了全神貫注都在不住狂叫的癩頭身後,一棒子打在了它的狗腿上,居然聽到了脆生生斷裂的聲音,知道是打得不輕,八層是打折了它的狗腿……
癩頭遭到這猛烈的一擊,覺得自己的後腿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立即嗷嗷叫著用三條腿逃離了現場……
原來,夜裏的時候,正在徐曉蘭家的門口,用狗鼻子貼在地上,邊打盹兒邊警惕周邊的事物呢,突然一陣風吹過來,一下子嗅到了自己熟悉的氣味!
不好,這是男主人的氣味,好久沒有嗅到了,立即警覺起來,但是那種氣味很微薄,沿著氣味兒的方向尋找了幾次,都中途斷掉了……
但癩頭不死心,一直從夜裏尋尋覓覓地到了第二天上午的八九點鍾,才兜兜轉轉地找到了男主人的氣味發自何處--原來還是當初的那個門口,就不住地狂吠起來……
可是叫了半天沒動靜,也覺得自己勢單力薄,就跑回家去,可是發現新的男主人正在跟原來的女主人膩膩歪歪地纏綿悱惻不可開交呢,就去找小主人馬歡歡,可是見她正在練習彈鋼琴呢,叫了她半天,生氣了,一腳踹走了它不說,還關上了房門……
唉,這些主人呀,咋就不理解俺的一片忠心耿耿呢!癩頭無奈,隻好單兵作戰,哪怕是赴湯蹈火,也不能讓男主人就這樣被藏在那個小樓裏沒人過問呀!
可是叫著叫著,就有人來轟趕自己了,跑開了,覺得自己的使命和責任不能就此走開,就又回來了,但這次來轟趕自己的人使用了磚頭,但所幸沒有打中,竟還是不死心,再次跑到隱藏了男主人屍體的大門外,不住地吠叫--就不信,叫不開門,就不信叫不來人!
可是這次想不到,轟趕自己的人類下了死手,趁自己不備,一棍子將自己的一條後腿給打折了,不行了,疼得要命,若是再逗留下去,怕是另一條腿也報銷了,連逃都逃不了了吧……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癩頭才真的撤離回家了,可是到了家門口,卻發現新的男主人正跟女主人安置一台跟上次自己發現藏匿男主人藏的冰櫃一模一樣的冰櫃,心裏那叫一個納悶--他們到底是要幹啥呢?忍著劇痛,趴在窩裏,隻能在痛苦的煎熬中,讓自己斷掉的腿骨自行愈合,別無他法也別無他求……
雖然地缸趕走了癩頭,但徐曉曼立即惶惶不可終日地想--一定是癩頭嗅出姐夫馬三記的氣味兒了,盡管打跑了它,可一旦它帶著姐姐徐曉蘭或者馬歡歡來,豈不是馬上就露餡了嗎--不行,姐夫馬三記的屍體不能留在這裏……
“那就讓他人間蒸發唄!”地缸出了這樣的主意。
“我倒是想啊,可是可以切片的機器讓我給處理掉了,想去訂購吧,說是一個星期才能到貨,咱們能等一個星期嗎?”徐曉曼好像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你我就用砍刀像剁餡兒一樣先肢解,然後將他碎屍萬段……”地缸邊說,邊擼胳膊挽袖子,躍躍欲試就要大開殺戒的樣子。
“那也不行……”
“咋不行啊……”
“那樣動靜太大,而且耗時太長,中間一旦有人來查詢過問,很快就會暴露的……”徐曉曼還是覺得不妥。
“那咋辦呀?”地缸一下子沒了主意。
“還是把屍體轉移吧……”徐曉曼這樣提議說。
“轉移到哪裏呀?”地缸不知道徐曉曼的心裏是咋想的。
“要不,夜裏把屍體弄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挖個坑給埋了?”徐曉曼給出了這樣的想法。
“不行吧,現在能找到什麼僻靜的地方呀!再說了,新挖的坑,總會有痕跡,不說被人發現,估計像剛才那條普通的狗很快就能找到發現……”地缸這方麵居然很有經驗,誰知道他之前在社會上混的時候,是不是親手幹過這樣的勾當,得出過這樣的經驗教訓。
“那就到河套旁邊廢棄的沙坑去,哪裏的沙子好挖坑,埋得深,而且沙子無所謂新舊,也就不容易被發現……”徐曉曼又想到了這樣的辦法。
“也不行吧……”
“咋不行呢?”
“萬一來場大水,把沙坑給衝開,屍體豈不是又被衝出來,衝到下遊,又被撈出來了嗎……”地缸這個時候,居然能提出這樣的反對意見。
“哎呀,這不行那不行,到底咋樣才行啊!”反倒是徐曉曼束手無措又焦頭爛額,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