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看手機號碼,才辨別出,是鹹瓜打來的,本不想接,可是轉念一想,假如今天自己沒地方去的話,興許讓鹹瓜幫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也許能作為臨時避難所吧--所以,才接通了手機……
“表叔啊,我有了重大發現……”鹹瓜的聲音有點神秘誇張。
“什麼發現?”刁得居仿佛驚弓之鳥,以為鹹瓜的發現跟自己剛剛經曆的事兒有關,所以,聲音有些發顫。
“就是表叔一直讓我查的那個屍體呀……”鹹瓜一下子說出了自己究竟發現了什麼。
“哪個屍體呀?”刁得居居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表叔咋了,前幾天還叮囑我一定要盯緊了呢,現在終於有眉目了,表叔咋還給忘了呢,我不是白忙活了嗎……”鹹瓜馬上這樣提醒說。
“啊,你說的是徐曉曼要找的那具屍體呀!”刁得居這才呼啦一下子想起來。
“對呀,終於知道去向了……”
“去哪裏了?”
“表叔啊,手機裏說話不方便,還是找個地方邊吃飯邊說吧……”鹹瓜一聽表叔感興趣了,馬上開始耍小心眼兒了。
“吃什麼飯,現在沒心情,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吧……”刁得居有點不耐煩,因為他此刻還沒從剛剛經曆的那場幾乎要命的變化中緩醒過來呢。
“那就去我家吧……”
“你家在哪裏呀?”
“就在老城區呀……”
“家裏還有誰?”
“就我自己呀,我父母把一個雙室老房子騰出來給我了,說是兩年內不找到媳婦兒結婚他們就收回租給別人……”鹹瓜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那好,那就去你的家吧--記住了,誰問你我的去向,你都說不知道。記住了嗎?”刁得居邊小聲地在電話裏這樣叮囑鹹瓜,邊觀察身邊是不是有人在注意他。
“幹嘛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呀表叔……”鹹瓜卻不以為然地這樣說道。
“別問了,告訴我具體地址吧……”刁得居小聲嗬斥並且詢問道。
“就到人民公園南門吧,到了表叔就給我打電話,我下去接表叔……對了表叔,最好買點熟食啤酒什麼的,我家裏可是什麼吃的都沒有呢……”鹹瓜說出了地點,同時,也把自己的小心眼兒給表達出來--他現在身上很是窘迫,連酒菜的錢都沒有了,趁機從表叔身上拔幾根兒毛理所應當吧,哈哈!
“好了,我這就過去……”
一聽鹹瓜說,是關於徐曉曼想要的那具屍體有了消息,刁得居的心裏還真是緊了幾下子--之所以對那具屍體感興趣,完全是因為那次徐曉蘭和馬三記到河東鎮去申請重修抗日英雄馬抗聯的墓園開始的,本來自己有錢了,想給自己的祖先也修個墓園,可是在申請烈士身份的時候,卻遭到了馬家的強烈反對,硬是刁家的祖先出賣了馬家的祖先,雖然死無對證,可是有關部門也就因此一再推脫,害得刁家沒法有個像模像樣又堂而皇之的祖墳,因此,刁得居在接待徐曉蘭和馬三記來申請的時候,才百般刁難,就是不想成全他們窩囊自己……
可是偏偏讓肖鎮長給趕上了--這個肖鎮長是一根筋,上上下下都不是很喜歡他,但卻偏偏給了他鎮長的位置。刁得居一直都在忍耐他,但卻一直搞不跨他,整不走他。
正在這個時候,通過遠房的侄子鹹瓜介紹,認識的徐曉蘭的妹妹徐曉曼,也因此知道了她的目的是在尋找一具姐夫的屍體,雖然對屍體本身沒什麼興趣也不覺得會搞出什麼名堂,但借此來整垮馬家假借給抗日英雄修墓園,暗自安葬別的屍體,一旦被揭穿,豈不是難以收拾!不說報了一箭之仇,也算給刁家出了一口惡氣吧!
加上對徐曉曼情有獨鍾寵愛有加,所以,也就對那具屍體的事兒,十分上心,還跟徐曉曼以及鹹瓜還要地缸製定了一個行動計劃,一旦徐曉蘭和馬三記開始行動,特別是轉移屍體的時候,也跟著聯動,瞅準了機會,一舉將謎底拆穿,讓馬家出醜,讓徐曉曼解氣,同時,也讓刁家解了心頭之恨……
本來刁得居此時此刻剛剛出了那樣的事兒,差點兒被反貪局給捉奸在床人贓俱獲,僥幸逃出無心搭理關於馬家偷偷安葬屍體的事兒,可是狐疑多慮的刁得居,卻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不會是因為自己當初阻攔徐曉蘭和馬三記重修馬抗聯墓園的事兒,耿耿於懷,就摸清了自己的情況,然後,舉報給了縣反貪局吧?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呢?誰也不會像他們一樣,跟刁家有“世仇”啊!
一旦有了這樣的意識,刁得居立即覺得與馬家的仇怨似乎更加深重了,剛剛失去的那些財富,立即變成了更多的砝碼,讓他對馬家的仇恨到達了一個空前絕後的程度!
所以,才那麼痛快地答應了鹹瓜的請求,趕緊打車到了老城區,先在人民公園附近的食雜店買了熟食和啤酒之類的東西,然後就到了公園門口,正要給鹹瓜打電話,想不到,他已經等在那裏了,接過了東西,就帶他穿過一條馬路,轉進了一個老舊的小區,上了三樓,進到了那個老式格局的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