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刁得居二次又給徐曉蘭打通了手機:“我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
“我聽出來了,我剛才不該跟您發脾氣,您千萬別生氣,千萬別傷害我男人呀……”徐曉蘭經過這個短暫的停頓,居然也改變了態度。
“是我們太過分,不該對你要求那麼苛刻,經過我們商量,考慮到今天下午三點可能你一下子籌不來那麼多現金,那就有多少算多少,其餘的,就都放在一張你名下的銀行卡中,然後附帶密碼一起送到我們要求的指定地點……”
“好好好,我一定能做到,但我還是要聽聽我男人的聲音,我才能兌現我的承諾……”
“這個我們也商量了,可以讓你聽,你稍微等一下……”刁得居說道這裏,就朝鹹瓜擺手,示意他,可以把牛二春給帶到客廳來跟徐曉蘭說話了……
牛二春其實聽到了刁得居給徐曉蘭打的勒索贖金電話,知道幾乎將那些拆遷款都給索要了,心裏別提多難受了--這相當於將徐家全部的財富都給到了刁得居和徐曉曼這樣的歹徒手中,即便自己能被贖回去,今後的日子可咋過呀!本來自己就沒給徐曉蘭帶來什麼物質上的財富和幸福,現在竟然因為我,讓她一夜之間將全部家底都敗光了,真是對不起徐曉蘭對自己的那份兒情愛呀!
所以,牛二春的心中居然蹦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假如徐曉蘭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也就不會將那些錢給這幫喪盡天良的綁匪了吧!但咋樣才能不再出聲了呢?看來隻有一頭撞在邦邦硬的東西上,瞬間瞬間昏死過去,才可能打亂刁得居和徐曉曼他們的得意算盤,才不會讓他們的勒索得逞…
正是對徐曉蘭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正是對徐家財富誓死捍衛的那份兒膽略,牛二春才在鹹瓜帶他出來,到客廳裏,準備跟徐曉蘭發出求救聲音,像那些貪生怕死的人,到了這樣的時候,肯定大呼小叫讓親人來救他一命的時候,卻趁鹹瓜一把沒拉住,一頭撞在了水泥牆壁上,整個人,瞬間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喂,喂,喂,咋還不給我聽我男人的聲音呢?”徐曉蘭似乎聽到了電話那邊有了某種慌亂的聲音,就這樣追問道。
但電話隨即又突然掛斷了……
牛二春的行為讓刁得居和徐曉曼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家夥居然為了保住徐家的財富,敢於自我犧牲,一頭將自己給撞死了……
徐曉曼立即命令鹹瓜和地缸全力以赴地進行搶救--又是潑涼水,又是掐人中,最後連人工呼吸都用上了,可是不知道為啥,這個家夥,連一滴血都沒出,隻是頭皮上撞出一個大包,人就沒了呼吸沒了心跳,弄了半天,居然還是弄不活他!
“天哪,他真的死了,咱們是不是就麻煩大了!”刁得居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好像什麼都在瞬間灰飛煙滅了一樣。
“沒什麼麻煩,電話繼續……”徐曉曼確定牛二春真的死了,竟十分鎮定地這樣說道。
“可是對方聽不到他的聲音,還能給咱們錢嗎?”刁得居完全驚慌失措的樣子了。
“當然能,你就按照我的話立即給我姐打電話!”徐曉曼這個時候,反倒表現的異常冷靜……將打電話的內容,都告訴給了刁得居。
“好,我都聽你的……”於是,刁得居哆哆嗦嗦地拿起了手機,再次撥通了徐曉蘭的手機:“喂,對不起呀,本來想讓你男人跟你說話的,可是他一根筋,說一旦你聽到他說話,就會成了敗家娘們兒,把家裏的錢都拿出來贖他了,所以,他死活不肯跟你說話,你說這可咋辦呢?我們是繼續交易,還是我們直接撕票,就算我們這次白忙乎了一場?”刁得居完全是按照徐曉曼說的,跟徐曉蘭說了這樣的話。
“千萬別撕票啊,我給錢,你們要多少我給多少,隻要不傷害我男人就行!”徐曉蘭沒聽到牛二春的聲音,但還是答應給綁匪錢了,說明她是真的愛上了牛二春,完全將他當成自己的男人了。
“那好,那就下午三點,把提現的錢和剩餘的錢存在一個你名下的銀行卡裏,連同密碼送到我們指定的地點,我們確認銀行卡和密碼吻合,立即放人……”刁得居馬上根據徐曉曼告訴他的說法,回應徐曉蘭。
“你們可要說話算數啊……”徐曉蘭還這樣哀求了一句。
“那當然,綁匪也有綁匪的規矩--拿不到錢,撕票;拿到了錢,還人……”刁得居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徐曉曼事先告訴他的。
“好好好,那你們說我把錢和銀行卡放在什麼指定地點吧……”徐曉蘭居然什麼條件都不再提了。
“具體什麼地點,下午兩點鍾我會通知你,還是那句話,千萬別報警,一旦報警,我們立馬撕票,絕不含糊!”
“好好好,就當我們家從來沒得到拆遷款,隻要能讓我男人完好無損地回到我身邊,我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你們我都願意啊……”徐曉蘭無形中說出了自己的決心--傾家蕩產不足惜,隻要牛二春能活著回到她身邊,她什麼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