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牛二春出生在一個比三線城市還差比四線城市還強的不三不四城市的城鄉結合部。爹娘原本都是當地農民,忽然有一天,爹娘就稀裏糊塗地被洶湧澎湃的城市化進程給席卷成了城裏人,居然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非農業戶口。
生下牛二春的時候,爹娘就愁--地被征了,林被砍了,兩口子除了勤勞勇敢,啥來錢道兒都沒有,將來可咋讓這個活蹦亂跳的娃兒長大成人吧!
爺爺奶奶見兒媳生了男孩,倒是興高采烈,趕緊張羅著給孩子取名字:“老大家的男孩叫牛一春,這個娃兒就叫他牛二春吧……”
然而,一直到牛二春十五六歲初中畢業的時候,也沒顯露出一點可以在今生今世“有啥出息”的端倪來,在爺爺奶奶還有爹娘的歎息和埋怨聲中,勉強讀了個大專。
然而,拿著一紙“工商管理”的大專文憑,在城裏想找個理想工作,卻到處碰壁--碰得頭破血流也沒領悟,當今社會拚的不是你的文憑,而是你的“爹哋”。
唉,牛二春自己就仰天長歎--常言道,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我牛二春就是個少爺的命相癟三的運哪!
這還不算,爺爺奶奶包括爹娘,還死要麵子活受罪地不讓牛二春拿著大專文憑呆在家裏,找不到工作也要在城裏呆著,這樣至少讓他們的臉上有光--時常把大專畢業說成是大學畢業,時常把無業遊民說成是機關事業--他們寧可在城裏給牛二春租了個半地下室,供吃供喝地呆在城裏混日子,也要死撐這個麵子……
牛二春開始還有些難以接受,可是找工作處處碰壁--拿著大專文憑愣想找本科甚至研究生才能勝任的工作,能不碰壁嗎--漸漸的,牛二春也就認命了,蝸居在爹娘他們給租來的那間半地下室,整天在裏邊看電視,翻閑書,實在閑極無聊,就出來到窗戶外邊的一小塊土地上,照看一下爹娘種下的幾株絲瓜--所謂的照看,就是看看四周沒人,掏出撒尿的工具,給絲瓜上點天然液體尿素而已……
然而,沒過多少日子,就有幾株絲瓜苗子,經不住牛二春那些焦黃火大液體肥料的燒灼,枯萎死掉……
爹娘來看牛二春的時候,見了死掉的絲瓜苗子,還覺得納悶呢,琢磨了半天愣是沒找到真正的原因。但繼續執著地一定要在那幾平方米的土地上,種上他們想要的植物不可--失去土地之後,他們才開始珍惜土地,每當見到閑置的土地,手心兒就癢癢,就想象著在上邊種點什麼,一定會有豐碩收獲的--牛二春看見爹娘那樣執著,才不再那樣給絲瓜施肥了,用喝空的飲料瓶子,灌滿水,出來曬太陽的時候,就給那些爹娘新載上的絲瓜苗子灌溉澆水……
或許是之前的那些“尿素”終於轉化成真正的肥料,爹娘新栽下的幾株絲瓜苗子瘋一樣地長了起來,才不到一個月的工夫,居然穿越一樓,跨越二樓爬到了三樓的窗戶和陽台上……而且還在那裏開了花、結了果,沒幾天,居然結出三五條碩大的絲瓜來……
牛二春仰頭望去,就發現了那幾根兒結在了別人家陽台外的絲瓜,心想,讓別人一伸手,就將爹娘和自己辛苦侍弄出來的勝利果實給收獲了,不應該呀!一時衝動,居然沿著各家各戶陽台外的防護欄,攀援上去,想將那幾根結在別人家陽台外邊的絲瓜給摘下來……
誰想到,剛剛爬到三樓的窗外,居然被屋裏的一個場麵給驚呆了--一個大叔摸樣的男人,正壓著一個年輕女人呢!而且正好年輕女人仰躺的角度,一眼就看見了攀援在陽台上的牛二春,目光相遇,仿佛兩道激光膠著在一起,嘶嘶啦啦地,就冒出了火花一樣!
“嫂子?!”牛二春平生還是頭回親眼目睹那樣的場麵,而且女主角居然是自己的堂哥牛一春的新寡媳婦兒姚冰冰--頓時心慌意亂,手腳痙攣,身體一失衡,居然從三樓的護欄上,跌落下來……
幸好是P股先著地,加上那裏的土壤因為爹娘經常翻弄十分鬆軟,所以牛二春掉下來才沒硬著陸,才沒摔成骨折什麼的,隻是P股蛋子在著地的時候,被觸及了神經,頓時麻痹了,讓他的下肢動彈不得……好不容易靠兩隻胳膊翻過身來,讓生疼的P股蛋子朝上,才漸漸的,讓下肢恢複了知覺……但還是不能馬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