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還需桑梓地,青山這邊獨好。
周老二和剩下的村民一起,把衛宏安葬在島上的一個偏僻角落,沒有立碑,沒有悼文。
“衛老大,你倒是幹脆,什麼都不用牽掛了。你讓我們怎麼辦?”周老二老淚縱橫,牽著衛若芳的手,“你以後就跟著我一起吧。”
衛若芳沒有說話,死死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塊泥土,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
他們乘著島上的最後一艘船離開,其時夕陽西下,灑在這方圓幾公裏大的小島上,恍若夢境。
陳文斌背著一個小包裹,裏麵是丟失的鐵疙瘩和青靈劍。原來他一上島,就被巡邏的衛若芳發現了。衛若芳怕他不是好人,悄悄地把東西藏了起來,直到離開小島前,她哭紅了眼睛,把東西還給了陳文斌。
所有的島民都被安置在湖邊的一個小鎮上,名叫獨角鎮,鎮上新修了幾棟商品房,正好高價賣給這些失去家園的人。
衛若芳暫時和周老二一家住在一起,陳文斌找到鎮上唯一的家庭旅館,要了一間房,倒頭就睡。
這些天實在是太疲勞了,日夜操勞,陳文斌睡得沉沉的。半夜時分,鐵疙瘩又開始發出一圈圈的電波,隻是在空氣中不像水裏那麼明顯,仔細注意,還是能看到淡淡的波動。
第二天早上,陳文斌向衛若芳告別,將自己家的地址留給了她。
“若是你什麼時候覺得無聊了,歡迎來我家做客。”
衛若芳乖巧地點點頭,似乎舍不得陳文斌離開。一起共過患難的,感情總是與眾不同。
陳文斌了解她的心情,握住她的手:“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你不要悲觀。”
“我一點都不悲觀,我已經想好了,先去全國各地看看,說不定會繞到你家來的。”衛若芳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一個小時後,陳文斌坐上了返回湘南的大巴車。車程很長,所有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或者聽歌,或者看書,將自己和世界隔絕開來。
陳文斌把玩著手裏的鐵疙瘩,他將它命名為陰陽球。雖然有裝逼之嫌,但作為古武門派的掌門人,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名字了。
吱……吱……茲……
猛烈的刹車聲,大巴在省道上停了下來,乘客猝不及防,撞頭跌腦,抱怨一片。
“司機,你怎麼開車的,你有駕照嗎?”
“不會開車,趕緊滾回去帶孩子。”
啪,啪啪,車門玻璃被大錘砸爛。一個手拿匕首的長發青年擠上車,乘客們瞬間安靜下來,還有個小孩子吵吵嚷嚷,馬上被母親捂住嘴巴。
“同誌們,我懷著很沉痛的心情通知你們,我要打劫。配合一點,錢包首飾手機,值錢的東西統統拿出來。不然,我眼睛認人,手裏的家夥可不認人。”
在他說話的間歇,又有兩個拿刀的同伴走上車,其中一個拎著編織袋,往車後麵走。
“來來來,大家主動一點,把東西扔裏麵。”
拎編織袋的青年走到最後,招呼乘客主動扔東西。明晃晃的刀子指在臉上,乘客們也沒怎麼反抗,不情不願地拿出錢包手表,往袋子裏扔。
輪到陳文斌的時候,他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怎麼,年輕人,不服氣嗎?”編織袋青年把手裏的匕首在陳文斌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