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下來參加晚宴的我們團長和老王同誌,宴罷回歸酒店,也遇到了麻煩。“的士”倒是挺好打,一聽是聯邦人酒店,那位馬來司機就“0K”請上車,使團長他們心中踏實了許多,因為就怕司機聽不懂漢語。誰知那牟順著郊區車遭就開下去了.“呼呼呼”地風馳電掣,開快半個小時也還不到,再看外邊,根本投見過的街景,心裏知道壞了事,忙喊“停車!”可這回司機“聽不懂”漢語了,意猶來盡地隻管往前開。幸虧老王還會說幾句英語,擰著脖子喊:“Stop!Stop!”車這才停了下來,一看表,20多公裏開出去了:交馬幣吧,當然一分錢也不能少。沒地方講理去,我就是理。我看你們還是琢磨著怎麼回去吧……,真夠惡劣的,是不是?
說真的,馬來西亞這個國家,法律還足相當健全的,管理也是相當嚴的,有違法的一經查出,馬上會予以重罰;另外還有個特點,就是新聞的監督也是相當厲害的,哪個地方做得不台法,馬上就會揭露出來。但越是這樣,就越使我產生了幾分感慨:
人類自古而今已有5000年文明史。人這個世界上最高級的動物,有本事把社會從無到有地建設得這麼物質這麼財富這麼好,可是卻迄今為止,一直未能找到製服金錢這個惡魔的方法。而這個無惡不作的魔鬼,將永遠都會是人類的大敵,因為正如大哲學家艤本華所說,“金錢就像海水.你喝得越多,你就越感到渴。”既然如此,那麼看來我們人類應該更多地思考這個問題,以避免物質生活越來越富足而心靈的家園越來越貧瘠。
邢一晚,我是認真地跟人打了賭的——我賭中國隊贏。認定了這份感覺,我們相當自信地趕到默迪卡體育場大門前,時已22:05分。正好聽說上半場剛結束,守門的馬來西亞人操著英語,告訴急不可待的我們:
“CINA——歐(O);KOEA——萬(1)。”
我們的心“嗵”地沉了下去,就好像一隻落到井底的水桶,繩子下被拉緊了,扯得心口發悶發痛。爭強好勝本是熱血兒女的秉性,何況這是爭的“中國”,此時此刻,誰的心裏不滿裝著一腔愛國之情?
與中國大為小同的是,吉隆坡默迪卡體育場裏很空蕩,差不多有五分之三的座位空著,原來馬來西砸國民不怎麼青睬足球,這就是我們在中國時,從電視裏看到它的看台上空空蕩蕩的原因所在。但現在,場上氣氛激動人心,隻見萬旗飄搖,“硝煙”滾滾,火藥味兒彌漫在每一個角落,人就像浮動在巨大的聲浪之上,一顆心兒立即就搭在了弦上,緊張得渾身打抖。與豐席台遙遙相望的對麵看台上,橫掛著一條條白底紅字、紅底黃字、藍底黃字的極為醒目的巨型條幅,上書“山東省球迷協會”、“鞍山市球迷協會”、“中國球迷為祖國健兒加油”等等中國漢字。壁壘分明的,東西兩邊,各雄踞著中國和韓國的啦啦隊。中國隊這邊有幾千人,戴著紅色的“中國球迷代表團”遮陽帽,高舉著象征勝利的“v”形黃色充氣橫型,拚命揮舞著,互相打著氣。據說他們都是自費從祖國各地彙集來的,女士亦右不少,加上當地趕來助威的馬來西亞華人,人多,勢眾,從氣勢上絕對壓過韓國。而韓國的地盤上,也並不示弱,每人拿一麵小旗子,加上不少穿著製服、整隊而來的馬來西亞小學生(是不是花錢雇來的不得而知),也嘩啦啦地坐滿一大片。眼下賽場上休息了,啦啦隊可不休息,還在雙方領隊的帶領下,針尖對麥芒地較著勁兒。看雙方領隊,也實在是用盡了心思,中國隊有二位,其中兩位化裝成古戲中的花臉大將,威風凜凜地擂鼓、吹號,揮舞著大旗;還有一位胖胖的出家和尚,一副魯智深的真傳派頭,喊起口號來可是絕對人世,後來大馬的好多家報紙都臀了他的照片。韓國隊的那位,臉上亦塗抹著紅的綠的黑的油彩,力求表現出一種逼人的誇張。
劍拔弩張。
我們趕緊加人到中國隊的陣營中,隨著“中國隊——加油”的聲浪呐喊起來。前後左右,坐不少大馬華人,操著帶有濃重南國口音的普通話,友好地跟我們搭話。他們雖然不少是生於斯、長於斯、從未到過中國的弓來西亞國民,但血液裏總還流有祖輩的熱血,一顆心兒都為中國隊緊緊揪著:“很讓人失望啊”,他們不住地念叨著.就像是自己的親人輸了球。不過直到此刻,我的自信心還沒有失去,因為內心裏總認定中國隊沒有任何不贏的道理——中國的足球改革不是大肆宣傳過嗎?中國隊的狀況小是有了很大的進步嗎?上一場踢哈薩克斯坦不是也不錯嗎?再說了有這麼多球迷跟了來,這麼多大馬華來人捧場,在國內也一定是萬人空巷地守著電視機,怎麼可以讓我們大家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