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暢難受完的時候傅瀟跟傅佳已經都走了,洗手間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靠在門框,漆黑的眸子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她。
那如獵鷹的眼神似是要把她的杏眸給穿透,直達心底深處。
像是整個人都要被扒去一層皮,然後開膛括肚那麼血淋淋的……
她的心猛然抽緊,一雙震驚的杏眸隨後就從容淡定的望著他。
“傅瀟呢?”她低聲問了句,然後低頭從他身邊經過。
傅赫側著身看著她從他身邊經過,然後不急不慢的看了眼腳底才緩緩地跟上去。
“誰的?”
“什麼?”
“那不是孕吐嗎?”
“誰知道呢?可能是張總的,也可能是王總的,反正不是你的。”她淡淡的說。
在心被他又一次輕易地刺傷之後,她緩緩地跟他周旋著。
“住院吧。”他突然說。
抓住她的手腕,悠長的走廊裏,就要通往電梯口,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很認真的跟她說,甚至那冰冷的眸子裏,好似也很嚴肅。
“什麼意思?”
“身體是自己的,別人不在意你,難道你自己也不在意?”他說。
戚暢突然有種錯覺,他好像在關心她。
“你都知道了?”她問了一聲,並不急著走,隻是想要把他的手推開,他卻輕易地一帶,她便跌跌撞撞在他的眼前。
戚暢立即抬手,手卻正好覆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那樣有力,讓她不自禁的紅了臉。
他竟然都知道了剛剛還問她那樣的話……
無恥。
戚暢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眼前比自己大幾歲的男人,她突然缺乏安全感,然後用力的推他,用力的掙紮。
從來沒人這樣說她,從來沒有。
即使有人看得穿,卻從來沒有人說出來。
“放開我。”
她突然大吼一聲,然後用力的一掙紮,然後轉身就走。
她很心煩,心煩到一段時間內都不想見他。
回到辦公室立即掏出手機給戚雪打電話。
“我要搬家,你下午到我辦公室一趟,拿了房卡去把我的衣服全都拿到你那兒。”
“什麼?我沒聽錯吧?”
“下午一點,我在辦公室等你。”
“喂?你當我是什麼?你的搬運工?小暢,戚暢……”
戚雪在電話那頭大喊大叫,但是戚暢早已經關了手機。
晚上姐妹倆在戚雪的小別墅裏呆著,戚暢喝了兩杯酒後才煩悶的歎息。
“說說吧,到底為什麼?”
“他眼太毒,我怕會中毒身亡。”她說。
然後把自己徹底丟在沙發裏,就那麼眼巴巴的望著屋頂的燈。
她已經好久好久不曾有那種感覺,看著那個男人的眼,她簡直驚心動魄。
“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怎麼不會?他有張棱角分明的臉,又有副那麼好的身材,又有本事又有錢,這世上有幾個女人能逃得過看上他的命運?”
戚暢雙手放在後腦勺墊著,一雙漆黑的杏眸依舊望著屋頂,隻是淡淡的說起來,卻又不容置疑。
戚暢承認自己隻是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