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說九點歸,卻……
淩美是個怎樣的女人?
還是這一場,其實是傅家所有人的主意?
第一次覺得傅赫那麼可悲,似是也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她這個花名在外的女人結婚。
如果是因為愛,為什麼要用這樣齷齪的手段?
她不理解,不理解長輩用自己以為的愛去對待兒女的一生。
房間裏漸漸地平息了。
剛剛所有的憤怒跟羞恥。
她就那麼靜靜地陪伴在他身邊。
不僅是因為剛剛自己砸了他的腦袋。
還有心寒,她知道她不應該,不應該替他寒心,畢竟自己也不過就是他名義上的老婆。
但是一想到親媽給親兒子下藥,也真的是醉醉的。
也想起自己的母親,如果自己的母親也對自己做了這種事,自己又會在後來怎麼處理這段母女情呢?
曾經的種種信任恐怕都會不複存在。
這個世界本來就已經夠冷漠,為什麼家人之間還要這樣?
她突然又垂眸看他,不自禁的抬手,輕輕地去觸摸他的黑發。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樣輕輕地撫著他的頭發,眼眸在他精致的五官不知道流連了多久,後來因著看著他脖子上的紅色唇印她竟然忍不住心一抽。
後來卻是笑了。
他肯定很討厭,討厭那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因為他討厭被安排。
是不是也可以說,他很叛逆。
雖然他已經二十七周。
可是人活一輩子,叛逆的時光,不會隻停留在兒時。
正如她,其實也很叛逆。
如果當初她不插手酒店的事情,酒店落魄下去,但是她還是個對內對外都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而今,她卻成了別人口中最會耍心機,最會賣弄色相最惡心的女人。
後來她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婚戒,不由的沉吟了一聲。
傅赫,我們之間,什麼時候結束呢?
清晨,陰天。
外麵是這個冬天最冷的一天。
一場雪或許不久就會飄下來。
但是屋子裏的溫度依然在二十五六度,暖暖的。
她被凍起來,因為沒蓋被子在他床邊睡著。
睜開眼便看到自己躺在他旁邊,而他還在睡著。
戚暢有點懷疑,他該不會醒不過來了吧?
但是聽著呼吸很均勻,而且大夫說也沒砸中要害。
戚暢還是離開了他的房間,即使裏麵很暖,床很舒服。
門被她從外麵輕輕地關上,裏麵跟外麵一下子隔絕開。
裏麵躺在床上的男人眉頭微皺,臉上寒氣逼人,卻依然沒睜開眼。
洗漱後去廚房熬了粥,還煮了兩個雞蛋,切火腿擺盤。
一頭長發披散在背後,像是一漂亮的冬裝,比任何昂貴的服侍都要珍貴,說無價都無可厚非。
她很愛她的頭發,如果比什麼輕一點,那麼就是比愛她的生命輕了一點吧。
甚至臉上偶爾起個小豆豆她都不會怎麼難過,但是頭發若是被損傷,她會耿耿於懷很久。
傅赫在洗手間洗漱,看著自己脖子上的紅痕,看著自己額頭上的紗布,然後眉頭緊緊地皺著。
他剛剛洗澡的時候檢查過,他的背上不少抓痕。
那女人可真狠,讓他上她能吃虧?
哼。
他還覺得吃虧呢。
他突然小氣起來,穿著一套休閑家居服就下了樓,然後看著她在飯廳裏擺放盤子。
便抬起長腿朝著飯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