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暢不說話,隻是看他一眼,然後垂眸望著幹淨的桌麵:好啊。
他起身,一下子遮住她的所有視線。
那一刻戚暢突然覺得什麼都看不清,立即屏住呼吸,卻是努力地挺直著後背坐在他麵前。
他便離開了沙發,從她眼前經過摁了內線:將張總叫上來。
錢秘書在外麵站著,聽著這個命令隻得:是。
他垂著眸看著電話片刻,然後轉頭冷冷的看著戚暢。
“張總是酒莊的負責人。”他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雙手插兜緩緩地朝她走去。
戚暢就坐在那裏,她突然想到自己不是來跟他置氣的。
傅瀟說隻要她示弱他就會放過她。
可是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怎麼示弱。
還好,她又想起自己跟傅瀟說的,然後她垂了眸,長睫微微呼扇了兩下,染著一層霧水,格外的讓人我見猶憐。
她再三思量,然後才深呼吸了一聲。
起身,轉頭朝著已經站在她背後的男人看著。
“我們商量一下。”她開口,努力讓自己冷靜。
她不確定自己這樣說會不會得到他的尊重,但是她也隻能這樣了。
反正她在他麵前,也不是第一次沒有尊嚴。
“說。”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漆黑的鷹眸望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冷冷的一字。
“我們辦完離婚手續再解約。”她說。
傅赫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她,眼底深處隱藏著千年寒冰那般。
“我知道我的要求不合理,但是你總要給我幾天時間。”
“哼。”他冷笑一聲,然後邁開大長腿繞過沙發站到她麵前。
“我憑什麼給你幾天時間?”他冷冷的問。
“你現在這麼做等於是給璀璨釜底抽薪。”她認真的說道。
“璀璨也不是第一次被釜底抽薪不是嗎?”他反問。
戚暢屏住呼吸,突然說不出話,他意有所指她明白。
但是這時候提到那個男人有意思嗎?
她努力地喘了口氣,眼睛染著一團霧水望著別處,細長的手抬起來在自己的領口處,甚至有些顫抖的。
他就那麼冷眼看著,眉心漸漸地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甚至有些懷疑,她打算用這種方式嗎?
他當然不介意,反而還挺喜歡,但是她確定自己要這麼做?
跟她的一場愛對他而言多多益善,對她而言好似不是那樣呢。
但是……
她雙手解開胸前的幾粒扣子,然後扯開自己的胸膛,裏麵內衣旁邊一個很醜的傷疤立即展現在他的眼前。
那一刻他的眸光聚集,深邃的眸子裏好像一團火一下子湧了出來。
辦公室裏寂靜的能聽到她用力喘息的聲音。
“那晚你妹妹在我身上留下一個疤,我換幾天時間不夠嗎?如果不夠的話,那陣子她派人刺殺我也讓我受傷,還有以前……”
“閉嘴。”
他突然開了口。
戚暢不抬眼看他,隻是一顆眼淚奪眶而出。
那道疤痕醜,反正她覺得很醜。
她又抬起手,想要把扣子扣上,手卻突然被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