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抬眼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經十一點四十五。
——
傅總也是瞅著腕上的表,國內的時間已經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了,但是她依然沒回。
他想跟她共度的時光,似乎並不是那麼順利。
蘊藏著銳利的眸光眯著望著手裏的酒杯,她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那麼忙?
小暢去了別的客房,她不想見他,自然可以不見。
隻是傅總後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之後看著旁邊床頭櫃上的小鬧鍾,已經那麼晚了,她為什麼還不回來?
當找到自己的手機,他還是立即坐了起來,然後開始給她打電話。
柔和的燈光下他穿著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彎著腰給她打電話的樣子,那棱角分明的輪廓上帶著淡淡的憂愁,露出的胸膛也讓人浮想聯翩。
手機無人接通。
傅總皺著眉望著床上,一雙手肘抬起放在膝蓋上,然後捏著手機的手指突然鬆開,手機掉在軟軟的毯子上。
之後他拿起他們酒店的內部電話給服務台去了電話,當流利的英文問道戚總有沒有回來,得到的答案卻是:已回。
如果她說沒回來,他肯定會擔心。
所以小暢讓人不要隱瞞真相,隻要不告訴他她住哪兒就好。
他既然能來找她,想必也是做好了被她看不上的心思吧?
她是故意,她是知道了他回來,故意不見他。
他又躺在了床上,冷笑一聲後把整個毯子抱在了懷裏。
毯子上都是她的味道,不到一分鍾他就嫌棄的把毯子又丟掉,隻是冷了以後才又把毯子一點點的蓋在自己的身上。
隨後房間裏的燈光暗了,他也掙紮了大半個晚上之後終於睡著。
他的所有驕傲都在被她一點點的消磨著。
第二天一早小暢就去外麵逛了,早上的時候她喜歡在外麵聞著藍天白雲下碧綠的味道。
當獨自走在一大片草地裏的時候,甚至可以聽到鞋子踩在上麵的聲音。
她穿的是軟軟的平底鞋,穿皮鞋的下屬是不能跟進來的。
她喜歡在那上麵走,她會感覺這個地方就像是她放空,像是讓她變的更坦白,更從容的地方。
直到她朝著邊上走去,看著邊上幾個工作人員身邊站著的穿著黑色西裝筆挺的男人。
那時候漆黑的杏眸裏閃爍著些複雜的東西,隻任由著一顆心變的沉重,卻是麵上冷若冰霜著。
盡管他是個東方男人,但是站在幾個西方人跟前,身高卻依然處於優勢,擁有著令人羨慕的大長腿,挺拔的脊背,棱角分明的峻顏,無一不讓他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他竟然能找到這兒來,也是不易,她完全忘記,他其實曾經在這兒住過,當想起來的時候也隻能挑挑眉笑了笑。
隻是看了他一眼,雖然那一眼有些長,但是之後她卻是又轉頭望著前方繼續走。
漆黑的鷹眸也是一直注視著她,隔著那麼幾十米遠的女人,一個人走在裏麵給他的感覺……
仿佛他早牢獄裏看著外麵的美人卻觸手不得。
早不似是一個人的時候,或是剛懷孕時候的灑脫,她現在再怎麼挺拔也已經有了凸起的小腹,偶爾累了還是會扶著自己的腰,偶爾走到某處看到草叢裏的一朵小花,她便慢慢的蹲下,然後將那株小花踩下來捏在手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