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個人下了樓坐在沙發裏,漆黑的鷹眸望著換了睡衣的女人,曾經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一點都不顯的過時。
其實她有些睡衣的確可以穿很多年。
而且時至今日櫥子裏都那麼多沒拆標簽的衣服,扔了也可惜。
“怎麼突然回來?”
“不是告訴你了嗎?”她說,然後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想了想又回去,幫他也倒了一杯。
外麵早就黑的那麼厲害,他好似從來沒有出現在那個餐廳。
他們好似一直在這裏。
他笑了一聲,在她給他水杯的時候。
小暢便多看他一眼,然後坐在單獨的沙發裏望著坐在大沙發裏的男人:笑什麼?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會因為我回來?”他笑著問。
“我沒說是我啊,我說的是兒子。”她眼波動蕩,之後便很負責的低聲對他講道。
傅總……
漆黑的眸子便是直逼女人的眼底,那一刻他突然有些不爽,她現在可是在豐城,在他們的公寓裏。
“你會因為兒子回來?”
“對啊,有什麼不可嗎?”
“你戚暢會因為別人而回到豐城?”
小暢……
“你這話什麼意思?”
“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父母?”
她突然疑惑的望著他,那一刻她突然不明白,她說的不是中文嗎?才讓他這麼質疑?
“我會回到這裏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兒子!”
她傾身把水杯放在桌麵,然後起立,望著他那冷漠的樣子,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給他聽。
她轉身要上樓,卻在到了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轉頭。
“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去看他嗎?你知道他在異國的大街上看到一個酷似你的身影追著叫粑粑嗎?”
她激動的張口說出這段話,眼眶不經意的模糊。
她想走,卻是硬生生的站在那裏望著他,即便已經看不清,即使呼吸有些困難。
“你知道自己有多惡劣嗎?我之所以回來,就是因為不想我兒子明明有父親卻像個單親家的孩子,就這麼簡單你現在明白了嗎?”
她冷冷的瞪著他,直到好不容易喘足了那口氣,她轉頭朝著樓上走去。
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漆黑的深眸直盯著她上樓的身影,以及……
那會兒她眼裏滿滿的淚光,以及她氣憤的咬著牙望著他的模樣。
他垂了眸,望著自己手裏的水杯,水溫還適度。
眼睛往前,放到桌上那杯沒有動過的水然後無奈輕歎。
小暢站在門口擦著眼淚,正在為了自己回來而覺得委屈不值,敲門聲突然想起,她擦著眼淚轉頭往外看了一眼,然後用力閉了閉眼。
最後所有的眼淚都擦掉,她開門,趾高氣昂的望著外麵的男人,即便不說一聲。
“水還沒喝。”他低低的一聲。
她望著他那淡漠的表情,然後又垂眸望著他手裏的水杯,迅速接過。
“你睡隔壁。”她沙啞的嗓音對他說,門被她從裏麵關上。
他一手插兜靠在門框,另一隻手也插在口袋,然後垂眸淺笑一聲,又挑了挑眉,之後便看向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