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的葬禮結束的那天畢晟還是到了墓地,那裏沒人攔他不讓他見她,然,這個在他生命裏短暫出現過的女人,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他不管傅家人在後麵,隻是跪在她墓地前不爭氣的哭了。
“為什麼要那麼做?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不是氣她要連同他一起殺死啊,他隻是氣她為什麼那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難道不能走路就不能活下去嗎?
那麼多殘疾人還不是都努力地存活下去,並且活的那麼精彩。
傅赫領著兒子站在旁邊,看著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眼眸裏一直是很淡漠的神態。
淩美早就哭的老眼昏花很多次,被傅瀟的媽媽給扶著,幾個男人站在一旁望著傅佳最年輕的女孩的墓碑也均是失望以及痛心。
後來淩美跟傅之南帶著傭人搬家了,搬去了海邊的大別墅裏。
現在航航也經常跟他們在一起,傅佳的離開讓他們一下子老了很多,他又要去醫院,所以就把航航放在老宅。
人活著的時候哪怕是給你造了很多問題你很心煩,可是人一走,那種疼痛……
或許也隻有最親的人才能體會吧。
下班後他領著航航去了醫院,一進去病房就聽到裏麵的護工站起來打招呼:傅總來了。
“嗯,今天太太有什麼反應嗎?”
“今天太太很好。”護工隻是委婉的告訴他。
他點點頭沒再說話,隻是走上前去坐在床沿,航航也早早的就趴在了那裏。
麻麻臉上的疤已經慢慢地消退了,但是她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航航眨著眼望著麻麻的模樣,心裏也很難過。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曾聽到媽媽跟他說話了,他抬起小手去輕輕地撫摸媽媽的臉蛋,粑粑坐在旁邊看著媽媽臉蛋的眼睛漸漸地移到他臉上。
那一刻傅赫突然抬手摸著他兒子的頭頂,他怎麼會不知道,想念她的不止是他一個。
“知道嗎?這小子有時候做夢都在叫你。”
那低沉的聲音裏仿佛是悲痛萬分的,是失望萬分的,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護士離開,給他們輕輕地把門關上,留下他們爺倆在裏麵陪著她,病房裏安靜下來。
她有好幾次都差點死掉了,但是最終還是挺過來。
他想她肯定是舍不得丟下他的。
他的手輕輕地拾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裏,就那麼含情脈脈的,溫柔的望著她。
航航也把自己的手放在粑粑麻麻的手上,傅赫伸開手,連同航航的小手一起握住。
航航覺得這陣子粑粑溫柔了好多。
他不清楚那個溫柔是因為什麼,他的心裏那麼多的渴望,然,她會知道嗎?
父子倆就那麼靜靜地陪伴在她身邊,後來航航被送到別墅去,他依然陪在病房裏。
他依然會被噩夢驚醒,還好當他半夜裏醒來的時候她依然在他的身邊。
有時候他甚至會看到她睜開眼了,可是當他仔細的看著,卻發現她還是那麼木呐的躺再他一側。
大夫說,有些人一趟就是一輩子,也有發生奇跡的,但是,她會是那個奇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