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半個月。
許星躺在柔軟的幹草堆上,悠閑地觀賞著藍天和白雲。五名家兵中一名在趕馬車,另外四名則騎著馬兒護在左右。
趕馬的是這五人的兵長,名叫張烈,其他幾位則被張烈以老二、老三這樣呼喚。
五人神色都特別嚴肅,緊繃著臉,像全世界都欠他們錢還不肯還似的。
緣由是,馬車旁邊還有一輛壓著囚犯的黑色鐵籠。因為籠子太重太重,所有用了六匹高頭大馬作牽引,速度上才和隻有一匹馬做牽引的許星相同。
而押送囚犯隊伍的最高長官,則是紅少爺。
押送的隊伍有上百人,大多數是身穿鎧甲、手持武器的士兵,餘下的幾個則是後勤做飯的炊事兵,和兩個文職人員。
兩夥人一路上都不曾聊天。
從早上兩方相遇同路到現在中午炎炎烈日,竟沒一個人小聲抱怨天氣太熱,或者和同伴說幾句閑話。
怪異又壓抑的氣氛最終被許星打破。
許星坐了起來。雙方人馬都暗自注意著他。
隻見許星輕描淡寫地扭頭看向鐵籠裏的囚犯。囚犯背靠著鐵籠癱坐在車上,嘴巴微張雙眼緊閉。
“你犯什麼事?”
在鐵籠旁邊的士兵皺了眉,規矩上,他們這種位置的士兵是要隔離無關人員,甚至是驅逐生人以免有人和囚犯互通消息泄露了秘等。
士兵們早就看不順眼這些身穿平民服飾的人,居然不避讓自己隊伍。反而好像沒事人一樣和自己同路。先不說有沒有陰謀詭計,反正這樣就是不尊重自己。不尊重“我們”!
士兵一臉凶惡地用槍頭對許星比劃,威脅道:“別和他說話!再說一句老子殺了你!”
人雖少,但兩名離得近的家兵按捺不住了。
老三對士兵警告:“我家少爺是貴族!注意你的嘴巴和那髒手!碰著我家少爺,我就要你死!”
脾氣暴躁的老三成功吸引了仇恨,話剛說完頓時就有十幾名帶槍士兵簇擁過來。
士兵的鐵甲急促地碰撞摩擦,金屬的躁動聲和他們的咒罵聲響了兩秒。
也就隻是兩秒……
“你們想‘叛天’不cd給我滾回去!”在隊伍前方的紅少爺側臉吼道:“敢動貴族的人都給我殺了!”
自己家的長官這樣吼,士兵們驚訝同時也對許星和他的人投以疑惑地視線:貴族?那幹嘛穿這樣的服裝,又不說一聲誰知道啊……
士兵們假裝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默默回歸了本位。
而最先對許星威脅的士兵則惺惺然笑道:“抱歉抱歉。對不起貴族大人!我,我真不知道你是……”看著一身平民服裝的許星,士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希望在自己的假笑示軟後能讓這名貴族少爺不為難自己:“我不知道你是貴族。”。
許星稍微扭頭對一直背對著自己的紅少爺喊了句:“謝啦!”然後對那名士兵一笑一點頭表示不用在意,接著對籠子裏的囚犯問道:“你叫什麼名?”
籠子裏的人睜開了雙眼,眼裏如有劍芒一閃而過,然後虛弱地笑道:“我叫馮平,在沒有被拆穿之前我叫馮天明。”
許星點點頭,剛想問下一句。
“我認得你……”馮平道。
“哦?”
“幾個月前,我剛被抓路過集市路口時……”馮平的頭向紅少爺方向抬了抬“……你和前麵那個紅少爺一起站在離我左手邊不遠的地方。”
許星驚訝於馮平的超強記憶,馮平說他的記性向來很好,即便是最無關緊要的人事物……
當聊到馮平犯的罪名時。
“你還沒說你犯的是什麼呢。”
“嗬!何必試我呢,我說的是實話,我的記性一直很好。你們當時也應該聽到那些人怎麼罵我的了——叛國叛天。這就是我的罪名。”
許星:“叛國叛天?”
馮平笑而不語。
這時,林木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來。
“叛國叛天,意思是指背叛自己國家,背叛天的意誌。一般是指那些為了獲得榮華富貴而對貴族男女騙婚騙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