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蔡家莊馬匪(1 / 3)

三人走到當天下午才停下來——夏侯若封嚷嚷腳趾磨起泡了實在是在走不動了,幹脆賴在地上耍起了潑,老張頭沒法,隻好言明前麵有村莊應該可以買到馬匹,夏侯若封才起身繼續趕路。

又走了一個時辰到了一個叫做蔡家莊的地方,整個村子人煙稀少異常荒涼,好在有一夥賣馬的馬販子就盤踞在村頭,一番討價還價老張頭買了三匹劣馬,旁邊的馬樁上分明栓著六七匹體悍膘肥的快馬,但馬販子講明這些是自用的,給再多錢也不賣老張頭隻好作罷。在湘桂院左乙丙幾人和馬廝的馬夫關係很好,沒事一起喝喝小酒順帶著還能練練騎馬,所以二人的騎術雖然算不上精湛但也勉強會騎,出了莊子行了有小半日到了一片樹林旁老張頭示意停下休息一下,三人很快在樹林中打了三隻野兔和一隻山雞開始生火做飯。

夏侯若封一邊給山雞拔毛一邊奇道:“老張頭怎麼突然改性了?”

左乙丙看著那三匹疲憊不堪低頭吃草的劣馬,恍然大悟說道:“那蔡家莊馬販子幹的是無本的買賣?”

老張頭點頭:“算你小子聰明,這馬隻喂了半飽也就是小半天的路程,我們的能跑多遠都在這夥馬匪的算計之中。”

夏侯若封奇道:“這馬匪那麼猖獗,本地的官府不管他們麼?”

老張頭一邊轉動烤野兔的叉子一邊說道:“這裏離劍州太近了,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根本活不下去,你以為這些馬匪怎麼來的那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就敢殺人越貨搶馬?我們三個隻要死了,指不定管這裏的縣太爺案桌上要奉上多少銀子呢,越靠近劍州越荒涼,他們不想點外財怎麼養那些姨太太們。”

左乙丙納悶道:“沒人管老百姓的死活麼?”

老張頭撕下一條兔腿:“有啊,自己管自己唄,要麼落地為匪勾結同鄉幹這個營生,要麼舉家遷往內地,要麼橫下一條心去劍州討富貴,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騙人的。”

夏侯若封感歎道:“都是可憐人啊。”

老張頭一個骨頭吐了老遠:“你倒是有副菩薩心腸,可沒有老子你們能走到這裏?武通城外你們早就被那貨郎給弄死了,所以說與其可憐別人不如對自己好一點。”

左乙丙突然說道:“來了。”

老張頭半隻兔子吃完,舔舔滿手油打趣道:“小子,你好歹是九品五牛之力要不要試試?還沒殺過人吧,這裏可是殺人的好地方啊。”

夏侯若風一臉羨慕。

左乙丙猶豫半天說道:“不殺。”

“嘿,真沒用。”老張頭嘲諷道,“你長得和個娘們似的,做起事也像個娘們,隻怕那九曲二老所托非人吧。”

左乙丙沒搭理老張頭的激將之言,而是示意夏侯若封和自己一起躲在林子裏,所謂刀槍無眼以這老張頭的功夫估摸著在來三、四十他也能對付的了,自己和夏侯若封在這裏反而給他添亂。

果然先是五匹馬從北麵趕來,沒一會又有五匹馬從左乙丙三人剛才來的方向趕來。十匹馬、十個人接頭後都不需要言語的交流,微微一點頭使個眼神後默契的騎向正在對付另外半隻兔子的老張頭。這十名馬匪身上大都傷痕累累,自有一股刀頭舔血的煞氣,這個倒是裝不出來的。

十人騎在馬上將老張頭圍住,笑嘻嘻的看著老張頭又叉上一隻野兔,往上麵抹鹽巴。

這夥馬匪的頭領是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腦門上方曾經受過的刀傷至今還留著一個大疤連頭發都沒長,紅紅的一片肉瘤。

他扛著一把做工精美,刀柄處刻有下山猛虎的巨大馬刀,來自卑戎十七族一位小羯頌的嶽父,那場惡戰是自己聯合另外六夥馬匪打下的硬仗戰果豐盛。在蒙州北麵就是這個樣子,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胖子可是還記得當時分贓後沒多久,七個馬匪中的一夥就被另一夥偷襲而亡,連帶著那夥馬匪的妻小和地盤一同笑納。一個隻有一隻耳朵的馬匪哈哈笑道:“老東西倒是會故作鎮定,那兩個小家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