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自然是知道外麵鬧成什麼樣,隻是想著難道他堂堂一國之君就連自己的皇後走不能選擇簡直是太窩囊了。於是他就緊關了大門裝作不知,管自己批閱奏折。
君知正拿著一杯香茗準備喝,誰知道大門被一把推開,君知手一滑一杯茶就這樣倒在了自己身上,幸好已經放了有一會兒,不然的肯定燙傷。
哪個不長眼的敢私闖含章殿?是不是嫌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了?君知惡狠狠的抬起頭張嘴就想罵去,誰知道看到了太後,一口氣硬生生憋下,話到嘴邊成了一句,“額娘怎麼來了?”
君知急急忙忙的擦著身上的茶漬,一邊又站起來親自去扶太後。太後的臉色陰沉,搭在君知手上的那隻手微微用力,君知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說什麼。
“皇上,你怎可如此兒戲?”
君知一愣,想起這個冷冰冰的額娘與他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句話,麵上一冷,聲音也是冷冰冰的,“母後說的這是什麼話,兒戲?未免太重了吧!”
太後被君知攙扶到內殿,剛坐下就聽到君知這麼一句,眉頭一皺,聲音也不覺嚴厲了起來:“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哀家惹到你了?”
君知在她身邊坐下,眉毛一挑道:“母後這話嚴重了,朕哪敢說您的不是啊,隻是有些蒼蠅惹的朕火氣大了點兒而已。”
太後微笑,不動聲色的將話題一轉切入正題:“皇兒,其實額娘還是在意你的,當初為你選的皇後也是賢良淑德樣樣都是拔尖的,雖然做了失得之事,哀家也是傷透了心,可皇後的標準還是定了的。”
君知挑眉,側著眼看太後,見她隻是斂眉,眉目間略顯憂愁,似乎真的為原露晞扼腕歎息。
“母後還真是喜歡原露晞,還真是可惜了您的一片真心了啊,因為原露晞朕唯一的兒子差點就喪生,嗬嗬!”唯一二字君知讀的極是重,提醒著太後蘇慕衣無人能及的籌碼。
太後被君知的話一噎,想起自己還沒有見過孫子,眉目間不禁有些鬆動,語氣也和軟了些:“皇上,那孩子是叫天曜?”
君知溫和一笑,低下頭的瞬間露出的笑意盛滿父愛,他又抬起頭,笑意盈盈的,“是啊,天曜,天之驕子!”
話題不知不覺被君知引到天曜身上,太後關心了下自己的孫子,之後又回到蘇慕衣身上,這回態度強硬,直接說明不應允立她為後。君知再三說服也是無果,隻能作罷。
蘇慕衣以為立後之事就會這麼過去,誰曉得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而已。
君知撤銷旨意的第二天就出了事情,不知道是誰參了原路莊的幾個黨羽一本,那些人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統統給翻了出來,事無巨細到每次搜刮的油水,君知看到這些自然是憤怒。但是給他們的處罰卻讓人聞風喪膽。
淩遲和車裂,十二個官員有是個被判了車裂之刑,剩下的兩個則是令人作嘔的淩遲。據說淩遲那四日裏行刑處圍滿了百姓。據說那日的情景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大寧開國以來還沒有哪位皇帝使用過淩遲這樣的酷刑,一時間宮裏宮外留言四起。
蘇慕衣聽到“一代暴君,一代妖妃”的時候隻想笑,難不成這些個人因為反對她成為皇後君知就施以酷刑嗎?他們是把她想的太厲害還是把君知想的太癡情了呢?
一代暴君,一代妖妃。這件事又將蘇慕衣推到風口浪尖,就算她足不出戶也能感覺到宮中氛圍的變化。
蘇慕衣看著奶娘給天曜喂了奶,接過天曜抱在懷裏哄著,蘇慕衣笑的滿足。無論怎樣,此刻她是幸福的,有孩子陪伴,溫暖無比。
就寢時蘇慕衣將碧波趕了出去,一個人在黑漆漆的夜裏獨自悵惘。說她不介意那些流言是假,她的平靜不過是想拚命的將它淡化,她想要在天曜麵前開開心心的。她的兒子,從小就要生活無憂,這是她想給的也是她應允給自己的未來。
風微微吹過,蘇慕衣的臉在僅剩的一盞宮燈下忽明忽暗,臉上的微光隨著燭火微動。她垂著眼,眸中滿心的母愛與希望。
麵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黑影,蘇慕衣看到時被那人一把擁進懷裏。
入鼻是熟悉的冷香,蘇慕衣環手抱住那人的腰,低喃:“扇香……”
“嗯,我在,我在。”姬扇香低下頭吻她的發際,應她。
進入屋裏,姬扇香一把將蘇慕衣抱起,將她放入床賬之中,自己躺下蓋好被子。擁著蘇慕衣,姬扇香的鼻子裏聞到的都是她的氣息,滿懷馨香,溫潤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