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彥煙看著這些官兵,心生不喜。自己倒是可以輕易離去,但座下還有一馬,若是強行離去,不免會大動幹戈,與自己此次行程舒為不利。
正在她心中權衡考量怎樣不動聲色脫身之時,此刻已經站在她身後的方才那個小胖子朗聲輕笑,也不說話,握著的拳頭也舒展了開來,徑直走向左旁的屋簷下,就這樣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說不出的滾浪寫意。
是的,在呼延彥煙心中,這人就是個小胖子,還是個死胖子。
胖子為何發笑不得而知?“難道這裏的這些官兵與他有關?那這位女子又是什麼人”,薛誠此刻正在心中嘀咕,殊不知此間正有至少五人在打量著他。
呼延彥煙在確定他確是一個普通乞丐之後,便不再對他有何關注;祿夯在剛坐下之前趁著笑聲的掩護“光明正大”地狠狠打量了他好幾眼,此刻用餘光緊盯著他,不知有何想法;而那些將呼延彥煙圍住的士兵則無暇顧及於他,眼前的高大無比的一人一馬才是他們要應付的對象,哪能有半分馬虎,士兵平時接受的訓練就是這樣要求的他們,因為他們是幽州守軍,身後那片土地的城牆。
作為士兵的他們很盡責,想必也盡了心!這熊熊烈日當頭,全副武裝的他們個個頭頂冒汗,有的皮膚也已經發燙發癢,依然聚神凝氣,沒有絲毫鬆懈;他們的汗水流的很快,遠超一般,因為他們感覺到了一股似乎要將自己壓得窒息的壓力,似乎周圍的空氣都盡數朝自己壓縮而來。一旁的祿夯與周圍樓頂的居民卻沒有這種感覺。
黑狗低吟了兩聲,徹底蜷縮在了薛誠的身後。
他們身上的壓力絲毫不減,心頭的壓力隨著更多兵士的到來減輕了不少;
看到對方人數越來越多的呼延彥煙秀眉微皺,有些惱怒,心道:“難道我的身份這麼快便已經泄露?”,她朝著祿夯稍微側目,想到:“原來這中原人並非貪圖弑風,中原人果真狡詐!”
她側目一視,心道:“陣勢倒是不小”。
這時從新增的隊伍中走出一個中等個子、穿著不同樣的軍服的中年男子,想必是他們的領頭人。
他握著腰間刀柄的左手正了正,朗聲道:“我奉命,閣下身份可疑,請隨我走一趟。”
呼延彥煙道:“去哪?”,開口便是一口純正的中原口音。
那軍官道:“馬場”
呼延彥煙不明,問道:“馬場?”,用手輕輕拍了拍身下的馬頸,“是我犯事還是我的馬犯事了?”
“在下隻是奉命行事,犯了何事自會有人對你說明,至於馬場隻是讓馬有一個暫置之所,以免……”
“以免我逃跑?”,呼延彥煙直截了當道。
她心中奇怪,“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卻又為何這般……”,沒有想到合適的詞語,便也作罷。
那軍官沉吟片刻,並沒有否認,也沒有應同。“請下馬!”
“我要是不呢?”
軍官再次說道,“請下馬,隨我們走。”
呼延彥煙低頭捋了捋馬頸處的毛發,那軍官見狀,右手做了個進攻的手勢,圍在最裏邊的一群人隨應而上。他並沒有打算與呼延彥煙多做唇舌,見對方並不願意配合自己之後,便展開了強攻之舉。
其中左右兩個人起槍作勢欲架住她,另外前頭的一五大三粗的壯漢想要控製住馬頭,馬身後則有一人抬腳往馬臀上踹去。他也不擔心馬會受到驚嚇而跑掉,他對前頭那人有著絕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