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1 / 3)

這是一間不怎麼寬敞的房間,隻能擱下一張不怎麼大的床和一張不怎麼大的條形桌子。外加一根凳子。

雲寄雨率先進屋,打開不怎麼大的木窗,凝望窗外。

奚薄夜跟在後麵進屋掩門,一時無語。

雲寄雨回頭,率先打破沉默:“小夜覺得今晚應當如何?”說完帶笑看著她。

奚薄夜一臉認真道:“你睡床,我睡桌!”

雲寄雨一愣,倒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隨即笑道:“如此說來,原因何在?”

“你的內力剛恢複五層,接下來的幾天很關鍵,一不小心就會有突發情況。”奚薄夜淡淡道:“為你解毒,我用的並不是正常方法,乃是《異怪》裏的‘倒奇流’,此法初見效果,但後期卻會延緩甚至反噬,由於我們急著逃出那後山,所以幸好在前五日——在你恢複到一半之時,我們出來了。”

雲寄雨挑眉:“是嗎?那我一個男子又怎好獨占這床,而讓作為姑娘的你睡桌呢?而且,這桌也太小了吧?”

奚薄夜皺眉半晌,然後十分出人意料道:“我們一起睡吧!”

雲寄雨噎了噎,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夜幕悄然降臨,奚薄夜看了看床,再看了看雲寄雨,道:“我睡外麵,你先進去!”

雲寄雨一臉好笑地看著她,然後毫不含糊道:“小夜,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我們曾共處一室”然後脫鞋、和衣睡到裏麵。

奚薄夜其實性子隨意,隻是在墨樂教與南嶼相處多年之後,辦事為人才變得小心謹慎,明明是大好韶華,卻在骨子裏形成了相當扭曲的性子,有時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正如想在,奚薄夜隱約覺得這樣不太好,但轉念一想卻也無可厚非。

於是奚薄夜也和衣躺在床上。

連日來的疲憊讓她很快便放入睡了,以至於忘記了尷尬和羞惱,想來其實是她對雲寄雨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吧······在才接觸他的時候隻是一心報恩,所以才會由著教主胡來,和雲寄雨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反而越來越不能確定自己對他到底懷有怎樣的情愫,習慣?喜歡?或是依賴?

那床本不大,堪堪是兩人平躺的寬度,奚薄夜一沾床就睡著了,雲寄雨則不然,他側身看著熟睡的奚薄夜,不免疑惑,初見時的她既調皮又機智,相處下來才覺得她為人處世實則小心謹慎,斷不會如此輕易入睡,這種對他的信任難道僅源於他曾有恩於她?也因為如此她才會在秦山的那個晚上對他說那麼多,為了讓他明白他們並非一路人、不可能有結果?但當看到他和樊月在一起時,她的反應卻是不想看到,轉頭就走,這是因為喜歡罷?這樣說來,如果雲寄雨沒料錯的話,連奚薄夜自己也沒弄清楚對他的感情,朦朦朧朧的情愫,一邊困惑、一邊深入。雲寄雨勾起嘴角,緣分這東西誰又說得清呢?既然,上天讓我遇到了你,我定不會輕易放手!

奚薄夜此時睡得安心,頭發散落在枕邊和身下,白皙的臉龐精致而安靜,不時會蹙眉,可能是夢到什麼不愉快的事,雲寄雨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她的眉頭,就這樣看著她半晌,突然想到什麼,他越過她,輕輕下床,開了門向外麵走去。

屋外此時正是月華如洗,院裏一棵杏樹花開的正好,但已有凋零之勢,這是深山之中,季節比外麵來得遲許多,雲寄雨一襲白衣在樹下站定冥想良久。

奚薄夜迷迷糊糊的覺得身邊沒有人,於是用手摸了摸,然後微微一驚,睫毛輕輕顫了顫,就醒來了,下床穿鞋,推開微掩著的門,舉步朝外麵走去。

奚薄夜蹙眉:這人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奚薄夜在院子裏駐腳,此時雲寄雨並沒在院裏,她在院子裏的桌上尋了個位置坐下,看了看院門,又看了看四周,最後將目光投在那棵杏花樹上,月光灑滿大地,微風吹來杏花便隨風飄落,好不美麗。奚薄夜看了一會兒就困意來襲,她輕輕瞌上眼睛,就這樣支著下巴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