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拮據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花姐那一天坐在我的床上,笑眯眯地看著我。
花姐這個人是做那個的,她就住在這個小旅館裏麵,自己單獨包了一個房間,在這個旅館裏算是大款。她年齡已經四十多,皮膚鬆弛,每天打扮得卻花枝招展。在我四周的人都沒有娛樂也沒有希望,女人們最喜歡的就是嚼舌頭,在她們的話裏麵我早早地了解到了花姐。她是屬於社會最底層的那種賣身者,每一次五十,就在她自己包著的那個房間裏,平時她都是在公園裏麵往旅店領客人,偶爾也有旅店的住戶需要她的時候,她總是給打個折扣要四十。
就因為這樣,花姐在整個旅店的威信還挺高,很多男人看到花姐都笑眯眯地問聲好,還來的是可以免費地親一口或者捏一把。
我跟花姐沒有交集,她那天在我的床邊坐著,買了一袋子零食給我。
看到她我真的是嚇了一跳,然後花姐關心地問著我的各種私事兒,有沒有父母,有沒有親戚,有什麼打算之類的。
我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花姐然後問我想不想天天吃肉,想不想上學這樣的話。
我點了點頭,花姐笑嗬嗬地摸了摸我的手,然後沒說什麼就走了。
花姐走了之後,其他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我這才知道花姐是想要讓我跟她一起賣身。
我嚇壞了,拿著零食跑到了花姐的房間敲開了她的門,將東西還給了她。
花姐並沒有生氣,說這是大事兒,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還說我的第一次要給我找個好價錢,絕對不會虧待了我。
花姐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對我說了很多,她告訴我女人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身體是自己的,她告訴我男人找女人除了發泄就是生孩子,所謂的愛情都是假的。她還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好男人也沒有壞女人,所有壞女人的標準都是男人定下來的,誰規定女人就不能跟男人一樣見一個愛一個……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地跟我說男人與女人這些事兒,我麵紅耳赤地聽著,一直到最後花姐來了個熟客我才離開。
過了一會兒花姐又過來找我,鬼鬼祟祟地把我叫了出去,告訴我那個男人相中我了,第一次給我八百,我問幹不幹。
我搖了搖頭,花姐把這個價格加到了兩千,賭咒發誓自己並沒有拿一分錢,我麵紅耳赤地站在那裏,都要急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拒絕,因為我不敢拒絕別人。
花姐見我不吭聲,說了半天最後氣壞了,說我是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然後說我錯過這一次就沒有這個店了,這是個好事兒,價格很高了。
兩千塊錢夠讓我活一年的,可女孩兒天生的防備心與羞恥心讓我真的不想走向花姐的那條路。
花姐最終很無奈地說算了,告訴我想通了就告訴她,如果生活有困難也告訴她,說完她拿出了二百塊錢,我沒有敢接,因為我知道任何人對你好都是有原因的,都是要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