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沒有錢了,可即便是要吃不上飯也沒有動三少衣服裏麵錢的意思,反正我這樣的人要求低,有個饅頭跟榨菜的錢就萬事大吉了。
算起來我在紅館已經做了半個多月,人呢已經適應了這種日子,而在這段日子無論是我的身體還是我的心都成長得很快,我看著姐妹們再夜色中沉浮,看著無數的男人在她們的身上苟且,我害怕這種生活,可似乎又盼望著三少的到來。
最終三少來了,我的心情雀躍,走進了包間,看到三少卻不敢像當年雪姐那樣直接離開隊伍坐進他的懷抱。
我在那裏站著,不知道三少到底會不會選我,三少也看向了我,對我擺了擺手,我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
平時三少都是要兩個的,今天他隻要了我一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感覺有一些高興,公司想要我們用身體與感情吸引客人回頭,可無數的姐妹都講過這裏的女人動了真心之後悲慘故事,我在三少的身旁坐著,看著他四周的朋友玩得很瘋,而我們兩個就很沉默了。
三少伸出了胳膊,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幾乎是職業性的反射動作,三少摟住了我的肩膀,將一杯酒放在了我的唇邊。
我喝了一口,三少拿走自己也喝了一口,他輕輕地俯下頭在我的唇上吻了吻,我感覺那口酒從他的口中進入了我的口中,炙熱無比的一口酒。再然後三少將我壓在了沙發背上,用力地親吻著我,他的手很不老實,在我的衣服裏麵亂摸。
我意亂情迷,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心甘情願地接受著男人的親吻與愛撫,我不知道這會讓一個女人如此的忘我。
三少突然停了,將我推到了一旁,拿起酒轉過去跟自己的朋友談笑風生,好像剛剛那個插曲隻是連續劇中的一段廣告。
他的背影很冷漠,卻也讓我清醒。
我們之間畢竟是這樣的關係,此時此刻他是主人,我是奴婢,他是我今夜的老公,我是他今夜的女人。
任何妄想,任何幻想,對於我來說都是不切實際的,這是我的工作,公司就是要讓我吸引三少在這裏消費。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再然後在那裏突然自顧自地笑了。
身旁伸過來酒杯,我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杯。
又過來一杯,我又喝了一杯。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無論什麼人遞過來的什麼酒我都會想都不想地喝下去。
我想要讓自己麻痹,想要讓自己的幼稚溺死在酒精裏,我想要讓自己看清現實,想要讓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被這冷漠的夜擊散。
可我就是醉不了!
紅姨說我酒精免疫,說十幾年也未必碰到一個,說我這是祖師爺給口飯吃。
可我分明覺得這是詛咒。
試問在這樣是非顛倒的世界中,在這樣肮髒不堪的社會裏,誰想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