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一個在夜晚裏賣笑的女人都有著不堪回首的故事。
雪寶兒是怎麼進來的我並不了解,可是我了解她這樣的女人,因為我身邊都是這樣的女人,甚至我自己也是這樣的女人。
雪寶兒會不惜一切地抓住任何有用的男人。天生的美麗跟完美的軀體是她用來釣住男人的工具,在這個男人的世界中,我們這樣的女人既是男人泄欲的工具,也把男人當成自己生存的工具。我們既懼怕男人,又要依附於男人。姐妹們真的沒有任何的選擇,隻能把這個黑壓壓的社會當成一個叢林,而我們不是獵物就是獵手。雪寶兒這樣的女人是一個很好的獵手,她可以隨時隨地找到更大的靠山。
虎哥這樣的男人對於她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雪寶兒的語氣突然軟了起來,她說:“星軒,我知道那一次的事情其實不是你整的我,我也知道是歪脖兒禍害的我。可我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夠把恨意發泄在你的身上。我在這裏給你道歉了。”
她的語氣突然的轉變讓我愣了一下,現在沒有任何她需要向我道歉跟服軟的可能,她如此的放低姿態肯定是有自己目的的。
我恩了一聲,雪寶兒然後說:“歪脖兒是你的相好麼?”
我連忙否認,雪寶兒哦了一聲,倒是一秒鍾也不想再跟我虛偽了,直接說:“那麼以後這件事兒就跟你沒有關係了,我跟虎哥說什麼做什麼,你可以不應聲,但也不要通風報信。”
我這才明白,原來雪寶兒一直都想要報複歪脖兒。歪脖兒在東城有自己的勢力而且不小,如果單純地打起來不像小飛那樣直接來個死士突擊的話,應該跟梁子差不多。這樣的人在東城其實也沒有多少個,都是一方的霸主,而想要報複他們非得四大金剛中的一個人出手而已。
雪寶兒之前認識唐爺,可唐爺是生意人,而且是挑剔的生意人,雪寶兒絕對不敢把自己被人禍害這樣的事兒告訴他。現在碰到了虎哥,我相信雪寶兒一定覺得是一個機會。
我倒是無所謂,歪脖兒是死是活跟我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兒,我想我的內心也一定會對他有恨意。可這麼多年男人對我做的那些個事兒,一件件擺出來都要比歪脖兒給我的幾巴掌要多得多。對於我這樣的女孩兒來說,打罵已經算是對我的誇獎了,更糟糕的事情我都經曆過,我也知道越老實的男人越是王八蛋。
所以我對歪脖兒給我的那些個恐嚇跟巴掌完全沒有感覺。
我不在乎雪寶兒打算怎麼對付歪脖兒,隻要她肯上班對我來說就是好消息。
在這天白天公關在各個電台上了廣告,之前定下來的慶典由於各種意外耽擱了,在今天開始啟動了。力度不小,充值兩萬送四千,上不封頂。而這一天晚上,生意果然好了很多,我囑咐前台給虎哥留了一個最大的包房,十二點多的時候虎哥果然來了,已經喝過一頓酒了,醉醺醺地帶著五個小弟推開了紅館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