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的神色不是假的。
他這樣身份的大哥都是要臉的,而且就算不要臉的混混,靠女人吃飯都有點突破底線了。江湖人最要緊的就是臉,威脅女人本來就是大忌,更不要說威脅一個雪寶兒這樣身份的女人然後還要錢了。
歪脖兒也是愣了一下,擺手喊過來一個小弟,一把抓住了衣領問道:“怎麼回事兒?說實話。”
這個小弟顯然是那一次對雪寶兒施暴的辦事人,他猶豫了半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虎哥,想來是不敢撒謊,隻能把事情說了出來。歪脖兒要報複雪寶兒,讓兩個小弟禍害了一下,本來他也就是出出氣,可兩個小弟當時怕雪寶兒報警,於是兩個人留了一點保障。他們兩個最開始錄像也沒有想要錢,隻是想要脅迫雪寶兒一下,畢竟將來蹲監獄的可不是歪脖兒而是他倆。
但這兩個人好賭,手頭經常性緊張,一天沒有辦法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給雪寶兒打電話要錢,沒有想到雪寶兒痛快地就給了,數目還不小。兩個人一看這是來錢的路子,動了心思,開始三番五次地威脅雪寶兒。
這話說出來虎哥的臉都變了,上去給了這人一個耳光,又罵了歪脖兒兩句,說歪脖兒給他抹黑,以後不是兄弟,說靠女人吃飯還是靠一個賣的女人吃飯,他跟著丟不起這個人。
歪脖兒也氣了,上去打了那個小弟一頓,讓他立刻把錄像交出來。
那個小弟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虎哥一擺手放開了我,對我說:“你放心,我的兄弟不會這麼下作。那個錄像我還給你。”
我鬆了口氣,這件事兒沒有想到解決得如此順利,這都讓我有點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可隨即虎哥的一句話讓我知道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虎哥說:“不過一碼歸一碼,雪寶兒的錄像還給她沒有問題,可她挑撥我們兄弟自相殘殺,這件事兒絕對沒完。今天既然你打算替雪寶兒了,那麼你也別以為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
我看了看四周,無數的男人看著我,每一個人都如狼似虎。
我知道今天跑不了了,既然跑不了也不能讓自己太狼狽,就算是我在這裏苦苦哀求痛哭流涕,也不會讓這些男人有什麼同情心。
我所見過的所有男人都是沒有同情心的畜生,女人的眼淚跟哀求隻會讓這群畜生興奮。
所以我站在那裏哦了一聲,對虎哥說:“你放心,今天在這裏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要是求你一句,我都……反正,你們把你們能對女人做的最惡劣的事情做出來吧,但我也得讓你們明白,我在這裏忍受這一切,隻是因為我要救雪寶兒,不是因為我怕你們。”
虎哥哈哈一笑說:“我知道你不怕我,我就是喜歡你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今天我也沒有打算對你做什麼,隻是你也知道,道上的人也要麵子。這麼多兄弟今天來為我辦事兒了,我不能因為你一兩句話就讓你走,否則我虎哥的麵子還怎麼放?”
我不再說話了,把自己的雙手抱拳,走過去讓另一個小弟把我捆住,然後繼續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