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我跟雪寶兒的關係危險了,我知道雪寶兒跟我一樣從小缺愛,我們這樣的女孩子從來都不會有人為你免費付出一丁點什麼?別人哪怕給你五塊錢都打算在你身上拿回來五百塊錢的便宜。
我們這樣的女兒碰到的都是壞人,所以慢慢地自己也就成了那種壞人。
無法生存的人為了生存總是不擇手段,所有的對錯,一切的道德,其實放在能不能活下去的選擇麵前狗屁都不是。
雪寶兒不止一次說我給她的是其他人從來沒有給過她的,我為她做的也是其他人從來不會為她做的。
可我覺得姐妹之中就應該如此,但此時此刻雪寶兒對我的依賴跟她的醋意,讓我有點害怕跟退縮了。
我假裝看手機,把胳膊從雪寶兒的束縛中掙脫了出來,雪寶兒不滿意地哼了一聲,也拿起了手機看了起來。
而我的心裏麵想的都是另一件事兒,那就是唐爺的昏迷會不會給我造成什麼麻煩?
我其實不管唐爺的死活,我也不管他們豪門有什麼恩怨,我隻希望這種恩怨情仇不要把禍端弄到我們紅館的頭上。
回到紅館,我不動聲色地去了保衛科,紅館裏麵有兩套攝像頭係統,一套是正大光明的,照著的地方是走廊跟公共區域還有停車場,而另一套是在我房間裏麵那一個,我房間裏麵這一個主要是隱秘攝像頭,每個包房都有,紅館裏麵除了廁所跟我的經理室裏麵沒有之外,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區域。當然跟公共攝像頭重合的我這裏就沒有了。
唐夢瑤到我紅館來,主要走的是門、走廊然後進入了我的辦公室,這些都是公共攝像頭的覆蓋點,我到了保衛科打算把這些資料拷出來,結果發現視頻沒有了。
我真的愣住了,保衛科長神神秘秘地跟我解釋說是我的命令,說當時唐爺昏迷了,我怕紅館惹麻煩,所以要求所有人都說今天紅館的攝像頭升級,之後讓他們把所有的視頻資料都給抹去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唐夢瑤使的把戲,問了一句到底是誰告訴他們的,保安科長說是安安說的,安安說我走出去的時候太匆忙了,對她交代了這兩句就上車了。當時的場麵很混亂,保安們知道唐爺出了事兒,大家都很害怕。安安這麼一說,太像是一個解決辦法了,所以保安們立刻行動,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刪除了。
這個安安我有點印象,但是印象不多,我連忙讓保安找人,結果誰也找不到安安了。我把白潔叫來,白潔查了一下她的記錄本,上麵寫著安安是一個月前來到紅館的,之後一直都在坐台,她的為人很熱情開朗,喜歡跟人打招呼,尤其是喜歡跟保安們開玩笑。一來二去就跟大家都很熟了。
白潔想要聯係安安,我搖了搖頭,人家是有備而來,也沒有必要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從安安到紅館的時間來看,難道整件事兒從一個月前就開始策劃了?還是安安臨時被人收買了?
可問題是這件事情太不對了,為什麼是紅館?即便是要在紅館毒殺唐爺,那麼安安不能下毒麼?為什麼一定要唐夢瑤出現,之後讓我親手把那杯毒茶送到唐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