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初夏的身體一顫，她又乖乖地下了地，站在了朱老二的身旁。
朱老二笑著對我說：“你給我講一講，你們的自尊何在？我知道星姐呢也是這一行出身，當然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地位說得高一點。可是我今天還在這裏告訴你了，一天是婊子，永遠都他媽的是，你別在這裏跟老子裝聖女。”
我知道這句話，一天是紅館的女人，永遠都逃不出這個泥沼。
可紅館的女人就不是人了麼？紅館就是一個牲口圈麼？紅館就是一個奴隸窩麼？
我怒了，猛然站了起來抓起了酒瓶，梁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抬頭對我說：“是要敬老二酒麼？”
我看了看朱老二，看了看站在他身邊不敢抬頭的初夏，把酒倒入了自己的杯中，一飲而盡，轉身領著白潔摔門而去。
走到了門口，我聽到有人小聲的喊我的名字，我停了下來，初夏跑了過來，到我的麵前小聲地說：“星姐，對不起，他逼著我來的。我現在也想明白了，我不怪你。”
白潔冷哼了一聲，我看了一眼初夏，她的麵容有點憔悴，我對初夏說：“在天池怎麼樣？”
初夏低下了頭，蚊子一樣的聲音說：“他們逼我出台，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天池遠沒有紅館對姐妹那麼好。星姐對不起，以前我太不懂事，太不知道珍惜了。”
白潔罵道：“你還知道紅館好是不是？你這種貨色就應該受點教訓，我告訴你，東城沒有比紅館更加照顧姐妹的場子了。你還真的以為別的場子把你當個人？我告訴你，你那裏要是能刷卡，他們二十四小時拿卡在上麵刷……”
白潔這麼多年管理這群女人，罵起人來真的是有點都不含糊，我一擺手製止了白潔，初夏仰起頭看了看我，我說：“我不怪你，如果你想回來，那麼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回來。”
初夏啊了一聲，轉頭看了看走廊，低聲說：“我說自己上洗手間，我得回去了。星姐，對不起了星姐，以前真的是我的不對。”
說完初夏鞠躬，看來是真的挺害怕的，轉身小跑了回去。
白潔罵了幾句，之後對我說：“星姐，我知道你心軟。可是叛徒不一樣，這一次朱老二把她找來，那肯定是因為她在背地裏沒少說我們紅館的壞話。朱老二把她當成一個負麵宣傳。你要是讓她回去，那麼所有人都覺得我們紅館可以背叛，可以欺負。我告訴你，這個時候真的不能心慈手軟……”
白潔說得飛快，看起來真的是有點氣暈了，我也沒有反駁，也沒有製止，一直聽著她在我耳邊嘮叨到了上車，小飛看到白潔氣成這樣，以為裏麵怎麼了，連忙問我要不要喊人，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回家，車啟動，開向了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