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紅了,這不是裝出來的,這話聽到我的耳朵裏我就覺得臉很熱。
我低下了頭,半天也沒有言語,趙剛哈哈一笑,他說:“行啊,我幫幫你吧。看你這一廂情願地樣子,真的是戀愛了?不過也別用情太深啊,省得將來傷心。”
趙剛會幫我,我來的時候已經知道。
當然跟我們兩個的親戚關係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也跟我對三少的真情到底能不能打動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上一輩兒的四大家族,那是四條平行線,誰也不妨礙誰。可是到了下一輩兒,四大家族同時瞄準了房地產,覺得這是中國新一代的掘金之地,所以他們之間雖然不承認,但是其實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
這一次我說三少要跟唐龍鬥,這恐怕是趙剛最想要看到的情景了,正所謂兩虎相鬥一死一傷,趙剛到時候收拾一下爛攤子,肯定是最後的贏家。
所以我來的時候準備好這個說辭,就知道趙剛隻要相信了,那麼他就會幫我。而趙剛一定會相信我的,因為他就算是不調查我,也會調查三少。我跟三少的關係其實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也不知道塞進了多少人的相機裏。
我相信四大家族的人都知道我很喜歡三少,而三少對我有好感。
你要是對一個男人說這個女人很機靈,男人未必相信,可是你要是對一個男人說女人都是蠢貨,男人表麵上嗬嗬嗬,心裏麵的優越感還是很大的。所以這年頭明明女司機出車禍的概率比男司機小得多,偏偏那人一提到女司機撞人就覺得女人都是這樣,心裏麵的優越感立刻爆棚。
而戀愛中的女人更是一個又蠢又瞎的生物,我相信每個男人都相信這一點的。
我裝成一個想要迫切討好自己愛人的小女孩兒,趙剛這樣精明強幹的男人也無法拋棄男人骨子裏麵的那種優越感,頓時點了點頭,信了我的話。
他開始對我講起了唐龍。
唐龍絕對算是富二代裏麵最爭氣的。
從小學習好,人上進,在高中的時候憑借自己的能力——至少對外是這麼說的——拿到了麻省理工的錄取通知書,在美國開了一家投資公司,做得很不錯,可從無到有需要一個過程,規模還是有點小的。唐爺得了糖尿病之後,雖然嚴格控製飲食,可是作息時間還是很亂的,加之年齡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最終唐龍回了國,接手了唐家的家族產業,不過這種家族產業本身內部就很亂,唐家這麼多年以義氣做生意,裏麵更是弄得烏煙瘴氣,盤根錯節。唐龍回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按照美國公司的製度開始整理公司,他其實沒有做錯,大公司需要有大公司的規章製度。這些個規章製度在公司裏麵就是法律。
用法理代替人情,這是唐龍做的第一件事兒。
可唐龍有點太理想化了,畢竟一直都在西方長大的,他骨子裏對於中國的人情理解的不夠,並不理解在中國人情才是做生意的第一生產力,沒有一個良好的人際關係,公司就沒有前進的牽引繩,甚至可能還有人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