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無限防衛(1 / 2)

為了雪寶兒,我可以犧牲自己。

這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並不是一個問題。

可問題在於,我完全高估了自己。

我以為自己可以為了雪寶兒去犧牲,可以坦然地接受這一切,可以去忍受那些個屈辱。

但到了最後,恐懼才是我身體之中最主導的情緒。

在這種恐懼麵前,所有的理智早就消失殆盡,我已經分辨不清出我到底是誰,到底為什麼,我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要對我做極壞的事兒,我必須要反抗。

但我的反抗並沒有用,他不停地毆打我,不停地撕扯著我的衣服。

我拚命地反抗,可似乎總是他在勝利,他一步一步地接近著,而我連退路都沒有。

不過最後他似乎還是怒了,拳頭好像是暴風驟雨般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到反抗的力氣一點點地消失,我好像是被人抽筋剝皮的小龍,奄奄一息地等待著最後的命運。

老六呸了一口,他的身影壓了下來,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喊叫,可隨即連最後的力氣也沒有了。

老六慢慢地趴在我的身上,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我以為我珍惜的,我想要留給自己愛人的東西,就這樣要被眼前這個暴徒奪走了。

可老六沒有在動,他好像是死魚一樣趴在我的身上,死死地壓住了我。

我感覺一個聲音在喊我。

我似乎看到了雪寶兒的身影。

我的意識開始慢慢回來,我看到雪寶兒正在拚命地拉著我的手,想要把我從老六的身軀下拉出去。

我用盡力氣將老六從我的身上推開,發現一床的血,我看到老六的後背插著一把匕首,正是他剛剛吃水果的那一把。

雪寶兒拚命地往外拉我,可是她受了很重的傷,她沒有力氣,也拉不動我。

我在那裏愣了許久,然後拉著雪寶兒跑了出去。

此時此刻我們都不知道可以做什麼,也不知道那個老六到底死沒死。

我們兩個跑下了樓,樓下的人看到我們發出了一聲驚呼,我這才發現自己跟雪寶兒的身上都是血。

我拉著雪寶兒想要跑,雪寶兒的身體卻緩緩地跌落在地,她的嘴角開始向外流血,我跌坐在地,抱住了雪寶兒的頭,對著四周的人喊道:“求求你們了,打120,幫我打個120.”

警察跟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到的,我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無論警察問我我都裝成一副嚇傻的模樣閉口不語,雪寶兒讓救護車帶走了,而我讓警察帶走了。

我們沒有機會說再見,甚至也沒有機會去串供。

可我們似乎又殺人了。

當年我捅死老王頭的時候,是大春幫我進的監獄。

這一次雪寶兒捅死了老六,是不是一個報應?老天爺懲罰我當年沒有受到的牢獄之災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警察掌握了什麼,我隻能一直都表現出自己被嚇傻了,無論誰問我什麼,我都一副驚恐無語的樣子。

可是警察帶我很客氣,並沒有審問我,甚至在第二天的時候讓我見了公司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