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三少的確對唐家有所動作,可是不確定到底是打算合作,還是商業競爭。
我考慮了許久,又問了幾次對商業最了解的夢瑤,三少現在手中隻有地王,唐家跟他並沒有競爭,可是地王四周的土地都已經拍出去了,四大家族都在其中。現在三少最大的問題應該是拆遷拆不動,地王四周的土地比它後拍的,拆遷工作都要比三少快很多。
難道這件事兒是跟拆遷有關?
回到了家,姐姐還沒有睡,看到我回來給我端出了一碗白粥,熱乎乎的白粥,她看著我喝了下去,然後幽幽地說,妹妹,你讓我去你的單位看看吧,我在家裏閑著無聊,要不然你讓我去給你們掃個地吧,好麼?
我之前對姐姐說了我工作的地點,說了紅館的性質。
可說真的,女孩兒對家裏說這些個東西的時候,肯定都是避重就輕。紅館在我的描述下是那種客人過來了,然後女孩兒陪著唱歌,賣弄的是自己的好嗓子,而不是女孩兒的青春跟風情。
我對很多事情都輕描淡寫,姐姐又沒有見過世麵,所以我知道在她的印象中,所謂的風月場所,就是這種吧。
問題是,真正的紅館要比這不堪入目得多,在紅館的女人可以沒有一副好嗓子,可以一首歌都不會唱,但是不能不夠青春,不夠貌美,肌膚的嫩滑要比天籟之音更加吸引男人。
這麼多天我讓姐姐在家裏,我沒有上班,她也不覺得寂寞。
可這幾天我開始上班了,姐姐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裏連小區都不敢出,最遠的距離就是下樓買菜,因為所有的樓都一樣,她怕回來找不到自己的家。
對於一個天天在農村裏麵風吹日曬的人來說,這種憋悶可想而知。
我猶豫了一下,之前想著要把天池交給姐姐,可又怕姐姐接受不了這種肮髒的現實,心裏麵還有點害怕姐姐看輕我。
這些個感情都讓我猶豫。
雖然我的身份與姐姐的身份都不像是想象中的那個模樣,但她依舊是我姐姐,是盡了全力保護我的姐姐。
我跟姐姐說我考慮一下,當天晚上腦袋都是亂的,這麼多個事情接踵而來,在雜亂之中我睡了過去。
第二天也想通了,決定帶姐姐去見識一下,晚上帶著姐姐去了紅館,沒有敢直接安排她去坐台,而是讓夢瑤找了一個熟場,把她送進去點歌。
點歌的妹子有的時候也會被騷擾,不過畢竟很輕,我若是想要讓姐姐幫我看管天池,我必須讓她親眼見識到這個夜色之中的惡之花。
不出所料的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姐姐就跑了出來,到我的經理室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我不知道她哭的是什麼,也沒有管,這種事情任何一個女人接受都有一個過程,因為它違背了一個女人最基本的自矜與自尊,它又把女人打回到了舊社會任人宰割,人人買賣的層麵。
紅館的女人,在夜晚就是男人用廉價買過來的貨物與奴隸,做著男人讓做的一切。
我知道姐姐見識到了。
姐姐哭了許久,最終抬起頭,對我說了一句妹妹,這麼多年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