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個冷戰,本來以為人家點的是我的場子,卻沒有想到針對的是我。
如果剛剛那個還袋子扔進前台裏麵,或者幹脆就扔到了我的身上,那麼此時此刻我會怎麼樣?
我哆嗦了一下,揚起了手,那個人是亡命徒,壓根就不怕。
我把手放下,然後笑了,我知道他想要看到我的恐懼,可是我偏偏就是要笑。
我笑著說,那麼不好意思,我還在這裏。而我呢,知道你可是快要完蛋了,你知道這個是誰的場子麼?
那個人呸了一口,我退了出去,對虎哥的小弟說,警察要到了,我是交給警方,還是你們帶走?
虎哥的小弟說,肯定是要給虎哥一個交代,我們帶走吧。不過星姐你放心,這小子絕對不可能再有能耐動咱們的場子了。虎哥剛剛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他很憤怒,要親自跟這個小資談一談。星姐,你要不然一起去?
我看了看天池的一片狼藉,搖了搖頭,我說,我還是在這裏善後吧。
虎哥的小弟點了點頭,那麵警車已經響了,我離開了車,看到虎哥的小弟帶著那個亡命徒絕塵而去。
一會兒警察過來了,做了口供,我說有一個人跑進來,然後扔了一個黑布包就跑了,裏麵好像有汽油,似乎還有爆炸裝置。反正火一下子就出來了。不過由於隻有前麵,所以似乎沒有什麼人受傷。
警察問了一句人呢。
我說,進來扔了之後掉頭就跑,當時著火了,誰也沒有反應過來。人一下子就不見了。
警察嗯了一聲,嘟囔了一句東城好多年沒有這樣了,我沒有答話,說了一句我這麵還要安撫員工,讓黑姨替我去公安局做了記錄。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撒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姐妹們人心惶惶,壓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個姐妹一堆堆地在那裏等著消息,我走過去,告訴她們沒事兒了,人已經抓到了,天池明天開始停業裝修,什麼時候開業會通知她們。不過如果不想休息的,可以去紅館做一段時間,紅館天池都是我的,我有能力保證每個姐妹的飯碗。
雨荷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後,好像是我的影子一般,我說完話,雨荷看了看,見沒有人吭聲,她說,星姐對我們姐妹那是真心實意的好。剛剛你們看到沒有,我在火中,星姐猶豫一下都沒有就過去把我給拉了出來。姐妹們出來做,各有各的苦楚,能夠碰到星姐這樣的真的是我們不幸中的萬幸。反正我是絕對信任星姐,以後我以星姐的馬首是瞻。明天我會去紅館做一段時間,想要去的就跟著我。現在可以過來找我們報名。
人跟人之間是有感情的,我接手天池之後,藍盈把位置轉給了黑姨,我們兩個都算是新人。這些個姐妹當我們是領導,對我們尊重,可是不夠信任我們。不過雨荷是老人,天池一直的一姐,她說話的分量比我跟黑姨都要重。雨荷說完話之後,其他人都應了聲,把雨荷圍了起來。
雨荷在人群中抬頭對我笑了笑,笑容很美,她此時此刻的笑跟其他時候的並不同,以前的雨荷外表看起來是一個小蘿莉,眼睛很大,眼神彷徨,無時無刻看起來都有點慌亂跟迷茫。但今天這個笑容很淡然,似乎找到了心靈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