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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哭什麼。
反正我很傷心,在紅館哭了很久,覺得自己這幅模樣並不好看,於是決定回家。雪寶兒不肯離開我,挽著我的手臂說什麼也要跟我回去,我知道雪寶兒擔心我,可是我不想把自己這個樣子讓別人看到。
包括雪寶兒。
星姐在紅館是一種象征,是很多姐妹們的膽量,我知道她們活得有多麼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也知道很多人都把我當成她們的保護神。
可是我也是脆弱的女人,我讓雪寶兒留下來,告訴她紅館比我更加重要,等到我出去的時候,發現楓還在紅館的石獅子旁等著我。
楓最近總是在等我,隻是我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靠近多少。
我現在很哭得很狼狽,不想見他,擺了擺手剛想讓他自己走,我就看到了三少的車停在路的對麵。
三少在等我麼?
我走過去挽住了楓的手臂,親親密密地挽著他,我把紅館的門口當成了一個舞台,我在這裏表演了一場愛情故事。
三少的車動了,然後走了。
楓很興奮,以為一直以來的追求有效果了,笑嘻嘻地問我要不要去看一場電影?或者他去我家為我做一頓晚餐。
我沒有吭聲,目送著那輛車消失在夜色中,然後我鬆開了楓的手臂,對他說,你回去吧,我今天不想見你。
楓愣住了,他喃喃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事情的。
我搖了搖頭,擺了擺手,沒有言語地上了自己的車,然後絕塵而去。
我不知道楓在夜色之中是什麼樣的表情,可是今天我傷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並不在乎到底還會有多少人被我傷心。
此時此刻的三少,他怎麼想?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一定覺得我是那種愛財如命的女人,他現在沒有錢了,我立刻就翻臉了。他也會覺得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了一個小白臉,立刻就絕情了。
可是我是什麼女人?
這跟男人有什麼關係?
回到了家,覺得很虛弱,好久沒有這麼哭過了。
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門開了,星月姐姐一臉擔心地說,你怎麼了?
我喊了一聲姐姐,又哭了起來。
姐姐連忙跑過來摟住了我的肩膀,我看到外麵站了很多人,雪寶兒在那裏偷偷地看了看我,好像是做錯事兒的孩子。
我知道人都是雪寶兒叫來的,她真的關心我,怕我有什麼事兒。
我討厭自己軟弱的狀態,可眼淚就是控製不住,好像是心裏有什麼地方缺了一塊肉,然後蘊藏的那些個委屈一下子都跑了出來。
我一直哭到了睡著,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出去看到一大桌子的飯菜,都是星月做的。
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賢惠的那種女人,她對所有人都很好,都會以一種長輩的姿態照顧所有人。
星月看到我醒了,喊了一聲,我看到一大群人鑽了出來。
雪寶兒、夢瑤、雨荷、沐沐、文雀、紅雀,她們都跑了出來,每個人都是一臉擔憂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