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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的事情我不太相信,因為我沒有看到什麼報應。
很多事情有因有果,哪都是人心的選擇,跟鬼神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鳳兒很明顯是相信了,我岔開了話題,問道,你姓什麼?張鳳兒麼?
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姓王,師父這麼多年收留了我,靠香火保了我,否則我可能也活不到現在。
我哦了一聲,然後說,紅館不是什麼好地方,你想要進來,想要出去,這都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權力幹涉你。但是你得明白,在紅館的女人其實都沒有幸福的,都是不幸的女人,最關鍵的是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是一生,都要在這種不幸之中度過。
王鳳兒點了點頭,她說,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師父說我必須跟在你身邊三年,把這場劫難過去,否則我隻有死路一條。
我嗯了一聲,之前見那個張大神的時候讓我有一點很好奇,那就是他一直都不肯直接跟我說話,我問了王鳳兒,她笑了笑,然後說,師父說你們兩個不是一個係統的,他不能直接跟你說話。
不是一個係統的麼?我怎麼覺得是一個係統的?我是媽媽桑,那個張大神明顯就是一個拉皮條的,這麼幾年往我這裏送進來兩個人了,這個效率雖然不高,可是質量都不錯呀。眼前這個王鳳兒濃眉大眼,又黑又粗的齊腰大辮,看起來就跟是六七十年代從那個青春歲月走出來的女青年一樣。
我嗯一聲,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王鳳兒點了點頭,我想要離開的時候她又說道,師父的話你一定要聽,他讓你找個書法大家,學習一下書法的精髓,這樣才能保命。你一定不能當耳旁風,你要是沒了,我也完了。
我笑了笑,王鳳兒看我是不信,她說,師父說就是這幾天,可能就是這個星期,你就有一場殺身之禍。你一定要小心啊。
這個星期麼?我心裏哆嗦了一下。張大神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聳聽,可這個時間點說起來還真的是很準的,這個星期恰好是我跟吳吉吉爭協會會長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說我會問的。
第二天雪寶兒就沒事兒了,接出了醫院,賴在了我的家裏,我讓星月在家裏照顧她。看到雪寶兒居然一天就好了,說真的我還是相信了幾分。晚上帶著鳳兒去了紅館,讓白潔找個人帶鳳兒進去學習,起了個藝名叫雛兒,這不是我起的,而是她自己起的,說她小時候就是叫這個小名。
鳳雛是一個智慧的代名詞,而雛兒這個字在夜晚裏麵會讓男人趨之若鶩,我應了下來,覺得是一個好名字。
一會兒白潔回來了,看到我在想心事,坐下來問我怎麼了。
我說:“您說鬼神之事可以信麼?”
白潔說:“我也不知道,說不信吧,誰都沒有見過。可要說沒有吧,你看看咱們紅館過來的那麼多個男人,隻要是有身份地位的,全都信命信鬼神。如果真的沒有的話,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信呢?”
我說,我反正是不信,而且姐妹們信的人也很少啊,之前碰到的那些個人,也不覺得他們信鬼神。
白潔笑了,她說:“你也知道我喜歡觀察人,喜歡心理學。你說到這裏,其實是有一個很奇特的現象的。在我國吧,可能是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信鬼神,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信。你看這個比率其實不高是不是,但實際上幾乎是百分之九十的富人相信,而百分之九十的窮人不信,富人的比率當然是很低的了。你看那些個當官的有錢的,全都信佛信命,這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