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崩潰了。
坐在那裏哭得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真的是不知道多久才冷靜下來,擦幹了眼淚,下樓看到小飛還在車裏等著我。
上了車,小飛埋怨道,你怎麼這麼慢啊,還有,你怎麼哭了?你們兩個不會做什麼了吧。
我低聲說了一句回紅館,小飛看了看我,沒有再多說什麼。
回到紅館,給自己關在經理室之中,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蠢到家的女人。
在那種情況之下,我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這種事情不用來脅迫男人負責也就算了,我為什麼要輕描淡寫地說隻是一個小手術?
我這輩子不想要依靠任何人,也不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任何東西,到了最後居然落到了這種田地。
我真的是蠢不可及。
我無法原諒自己,又哭了半天,雪寶兒走進來她說,怎麼又哭了?最近哭這麼多,對身體多不好啊。還有啊,你如果還不讓簽協議的話,紅館真的要關門了。
我擦了擦眼淚,對雪寶兒說,還剩下多少人?
雪寶兒說,今天隻過來了二百人,已經到了警戒線,再少一個人都不行了。
二百人是我紅館的警戒線,這是根據包房與客人決定的,低於這個數目,紅館就無法保證讓每個客人都有人陪,而且就算在這個數目左右,其實也很危險,因為這導致了客人的選擇權極少,來得晚的客人可能連選擇權都沒有了。
夜晚是需要緣分的,你直接安排一個相親,隻能有這麼一個女人,愛要不要。
夜場也就變得不像是夜場,而像是國企了。
我預料到了這種結果,但是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我有著僥幸,覺得姐妹情深,紅館在風雨之中前行,大家齊心協力,不為錢所動。
但是三天走了一百多人,剩下的人隻會越走越快。
我該怎麼辦?
白素素說的沒有錯,這個夜晚的女人連自己都能出賣,還有什麼不能出賣的麼?每一個女人糟蹋自己的青春,全都是為了錢,任何人擋在她們的財路上,都是她們的敵人。
現在我擋在她們的財路上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星姐,不是那個女王,而是她們的敵人。
我咬了咬牙,還是搖了搖頭,對雪寶兒說,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簽訂那個協議的。
話音剛落,門推開了,雨荷走了進來,看到了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低聲說:“主人,我祈求你讓我在紅館吧,我是不會再回天池了。如果你不接受我,我就去死。”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雨荷,責備地說,幹什麼上來就跪啊,你這不是折壽麼?為什麼不去天池了?天池發生了什麼?
雨荷深吸了一口氣,她說,天池現在以紅館為敵,聯絡了一大群人打算跟紅館作對,你說讓我在天池當臥底,但是現在是站隊的時候,所以我必須到您這裏來。
我說,她們的協議我已經知道了,是不是她們也逼著你簽了?
雨荷說,協議隻是第一步,她們現在要實行第二步,這第二步太過陰毒,如果實施了,我覺得紅館是挺不過去的。所以我過來到你身邊,如果有什麼災禍的話,我願意跟主人你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