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看了看我,走進來,坐在我麵前說,你又哭了?
我搖了搖頭。
雨荷說,眼淚還掛在臉上呢,還不是哭了。王家那個什麼狗屁驅逐令我打聽了,十幾年前動過,對的是幾個黑錢的合夥人,那幾個人倒是走了,可也沒有覺得怎麼怎麼樣,就算不走的話,他們還敢對你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雨荷說,四大家族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想走,那你就不走,總是有辦法的。
我嗯了一聲,想起了三少,還是哭了。
雨荷歎了口氣,一拍桌子說,主人,你放心,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這件事兒既然讓你這麼操心,那麼我替你把王家的狗屁驅逐令解決了。
我哭得傷心,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想著她隻是安慰我。
也就是在這天夜裏,雨荷不見了。
雨荷沒有下班,確切點說沒有把已經點過她的客人陪完就走了,那個客人很不滿意,這件事兒鬧得我也知道了。
我以為雨荷看我傷心難受,倒也沒有介意她的離開。
雨荷是我最信任的人,她跟我的關係的確是有點複雜,她覺得我是她命中注定出現的那個主人,是魚藍觀音轉世。
而我覺得雨荷當年那場病完全是因為她從小在宗教氛圍長大,離開之後心裏沒有了寄托,加之敬畏鬼神,所以才高燒不退。後來退燒了,也是因為心靈有了寄托,寄托在那個所謂的魚藍觀音身上。
雨荷看著我的時候,眼睛之中那種光芒是做不了假的,我相信單憑雨荷看到我眼中閃現的那種虔誠的光芒,就算我讓她自殺她都不會猶豫一下。
雨荷離開這事兒不是我沒有去想,而是根本沒有給我時間去想。
第二天紅館開業不久,外麵來了無數人,上百人一瞬間就圍住了我的大門,小飛這麵連忙喊人找小弟,那麵就看到雀姐走了進來。
雀姐以前見我總是有點溫柔,讓人總覺得她當上四大金剛也就是個花瓶,可她今天的氣勢完全不同,站在那裏似乎一座火焰金剛,不怒自威,身上散發著逼人的熱氣。今天我才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在夜晚讓無數男人都聞風喪膽的女人的真正麵目。
看到她的這一麵,我就知道今天她想要做什麼,我們紅館恐怕都阻止不了了。
我走過去,笑容有點勉強,我對雀姐說,時間不是還沒有到?王家怎麼會這麼著急?而且我還沒有相好我走是不走,你們不會出爾反爾吧。王家一向誠信為先……
雀姐說,少廢話,你把少爺給我們交出來。
我倒是愣了一下,顫聲問了一句三少怎麼了。
雀姐冷哼了兩聲,沒有等我反應過來,看到雀姐的手一拋,兩隻手帕在空中飄落在地。
兩隻手帕一模一樣,純白的帕麵,隻是在上麵繡著一隻奇形怪狀的鬼魂。
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